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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帮各自生的(跟别人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孩子在你眼巴前儿折腾。要想把他们都给摆平了,没两下子成吗?真跟治国差不多少。哦——原来康熙爷是这么“教育”人的!只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讲,想起来便“遗憾”无穷,只恨生我晚矣,咋我就不能是“那会儿”的男人呢?要不然何至于今天跟老婆出趟门,好不容易跟个美人儿擦肩,却连眼珠儿都不敢斜一下!
还是回过头来“说古”吧。想起来那件画着“四妃十六子”的康熙朝青花罐子当时卖给“亲戚”的时候,也就百十块钱,如今同等品相的物件,保守的说不下二十万!看来当时我们一家子都没什么文化,没把知识当力量,而是把祖宗当成“冤大头”了。但要较起真儿来,它还是不能全怪我们家,那会儿是真没钱呀!别说个人,国家都没钱。当时但凡大城市的饭店或者宾馆里都有所谓“外汇商店”,干吗呢?不就是拿着古玩换外汇嘛!我爹号称是个“县团级”干部,月薪六十八元,已然不算少了。而我爷爷留下的这一堆“坷垃玩”能卖一万多块。这一万块钱呀,差不多是我“爹的”小二十年的薪水了,您说说当时能不让人动心吗?但真正让我“动心”的事情还在后头。
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一本香港杂志,是专门讲古玩的,翻开一看,我们家那位“倒霉亲戚”正笑微微地把玩收藏呢,东西瞧着眼熟,嘿——!都是我们家的玩意儿,标明的价钱能吓死人!尤其是原来放在八仙桌上的一只插着鸡毛掸子的“破花瓶”,那价钱一眼都看不出来数字后面是多少个“零”。至此我才知道,这个宝贝的学名叫“青花玉壶春瓶”(具体年代不忍细说)。我的汗就下来了,祖宗哎——如果我有点常识、有点“好古”之心的话,别的都暂且不算,光是您老人家留下的这“一壶春色”就够我受用的啦!我还真不惦记养“十六子”,但眼下交她四个漂亮的女朋友,应该没太大问题!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3)
在宿舍里我睡的是上铺,那破杂志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每每夜半时分翻看一回,也每每是怅然悲叹。于是就浑身燥热、辗转反侧不能成寐。下铺的同学骂:不他妈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呢?或许是我曾经喃喃自语着:“哎哟喂……玉壶春哟……玉壶春……”的睡着了,几天后班里就有了传言,说姓白的半夜三更偷看黄色画报,听见他做梦的时候——叫“春”来着。
我这人脸皮挺厚,不嫌寒碜,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说我是“叫春”也好,说我是“###”也罢,反正从那个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不眠之夜以后,一个曾经的败家子儿就在“叫春”的呓语中“涅槃”啦,就以一个“复仇天使”的姿态朝着我心目中所有的“古玩”去了,同时将那本的确有几张令人目眩的美人儿写真和印记着我们家名贵文玩的杂志,一页一页地撕碎、烧掉。想起早先看见教室后墙上“知识就是力量”的标语,刚好“折合”了我十年的玩儿闹,便在没有任何艺术造诣的条件下,买了块极便宜的寿山石章料,发着狠的、歪歪扭扭的给自己篆刻了一枚图章,钤文很有些励志的悲壮,曰“恨不十年读书”!
说起来那个年月想读书,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古玩瓷器收藏方面的书籍,市场上着实少得可怜。不像现在,关于收藏的“知识”,甭说纸介媒体,连电视节目都要“臭了街”了。为这事儿,日后曾有幸讨教过几位在收藏界“过得着”的朋友,然朋友们亦有同感,说八十年代中后期能孜孜不倦地学习的不过就是当时的文玩泰斗冯先铭、耿宝昌等大师的那几本专著,但人家是把别人看琼瑶而“穷聊”的工夫,都下在了脚踏实地的研究上。所以人家这几位都是读过大书的人,学养颇深,这是他们的可贵之处,也是他们能成为今天货真价实的学者型收藏家的重要原因。这事儿谁也甭瞧着眼儿热——早干吗来着?这世上“人皆醉而独为醒”者毕竟是少数,上苍最讲公道。
跟他们比起来,我那会儿都干吗来着?是“醉”着还是“醒”着?到今儿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也是真没闲着,乃一门心思地想拿古玩赚钱,尤其是想“赚”我们家那位旅居香港并“廉价”收购了我们家古代“坷垃玩”的远房亲戚的钱!于是逮着谁就拽着胳膊跟谁显摆:“我们家可是有海外关系的,您府上有古玩吗?”其实我当时是“复仇心切”,就差举着个“拨浪鼓”,走街串巷地吆喝:“有破烂儿的——我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4)
说起来我还真不含糊,就在大约十###年前,几乎是倾家荡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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