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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墙上挂着的石英钟一样,只要抬头一看就知道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应该是什么样子。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生活刮起了风浪,产生了起伏,出现了波折,发生了变化。那一天他们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忽然发现石英钟不准了,原来是电池没电了,一个小时后、两个小时后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了,石英钟的指针只是在那里抖动。
岳母每天看孩子做饭,操持家务,很是辛苦,腿脚又不好,难得下楼一次。吃过晚饭就想上床休息,妻子觉得母亲终日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点儿业余活动没有,就坚持让母亲每天都看看电视,慢慢地老人养成了习惯,特别是有了连续剧,更是全神灌注地看。岳母耳朵背,听力极差,其实连续剧的内容,她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可看里面哭,她也跟着一起掉泪,尽管每天把电视开的震天响,她听得还是模模糊糊,所以她自己并不知道电视吵人。他们住的是一大一小两居室的单元房,两个居室的门正对着。有时园哥也觉得吵人,但又想岳母很辛苦,一天也不容易,吵就吵吧。
到了女儿上学的第一年准备期末考试的一天,妻子加班,园哥把女儿接了回来,辅导她复习功课。天已黑了,女儿有些魂不守舍,总是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等我妈妈回来再写。”
“你妈妈回来就半夜了。”
“你说一会儿就回来。”
“你为什么非等你妈妈回来才写呢?”
“我有问题要问我妈妈。”
“你问我不是一样吗?”
“你讲得不明白。”
园哥承认自己真的不像妻子那样有耐心。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园哥被问得烦透了,有些心浮气噪,但女儿明天就要考试,考试前他不想让女儿情绪不好,因此,又不好发作。天气热,为了造成空气对流,两个房间的门都敞着,妻子不回来,女儿根本无心学习,说电视吵人,把门关上,又说太热。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又不能睡得太晚。园哥被搅得心烦气躁、无计可施,只好来到岳母的房间,说:“您把声音小点行吗?”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女儿历声说道:“你快写。”
岳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其实并没注意园哥。因为两个屋出出进进的都是很平常的事。待到园哥站在自己面前,指着电视说了一句什么,她一怔。由于岳母的听力差,平时他们的交流只是靠“脸色”。实际上,平常园哥与岳母并无多少实质性的交流,与岳母的实质性的交流都是由妻子去完成。园哥与岳母讲话,只要和颜悦色就可万事大吉。你究竟说了什么,岳母其实并不一定要去搞清。譬如,吃饭时,他让岳母多吃菜,只要指着菜,嘴上出那种“您吃菜”的口型就行,这种时候,岳母不一定非要搞清你说得究竟是什么,她也不一定去吃你指的那种菜,但她可以根据你的“脸色”判断你肯定是对她关心了,尊重了。
尽管园哥说了什么,岳母并没有听清楚,但她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是那种怒气冲冲的样子,是那种兴师问罪的样子。岳母并不知道他因何发怒,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看到他指着电视,她判断他的发怒肯定是与电视有关。她和平时一样无需一定要搞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但她从他的脸色完全可以肯定他这一次不是关心她,尊重她,而是指责她,怨恨她。此时她也无心再看电视了,无论与电视有没有关系,她都把电视关掉,然后躺在床上伤心地哭了。
妻子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她看到母亲的房间已熄了灯,但她仍然像以往每天回来晚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推开房门看了看母亲。
“小雯你回来了?”
“妈妈,您还没睡呀?”小雯说着把灯打开,她看到母亲满脸泪痕,惊呆了,赶忙问:“您怎么啦?”
老人委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说:“你问问昊震,我做错了什么?”
小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爆发了结婚后的第一场大战。
热吵过后,冷静下来,园哥觉得很愧疚,怪自己一时冲动。从真心说,他对岳母是感激的。
园哥家住山区,自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劳累、风寒,骨病缠身,勉强操持家务,帮父亲干一些地里的活。父亲农忙种地,农闲打工,终日操劳,供他兄弟二人上学,给母亲治病。像这样家中既无劳力又有病人,虽常年辛劳,家中仍一贫如洗。
因家境贫寒,园哥有一种自卑感,上大学时不敢主动出击找女朋友,而米的身高在体育院校也算不得出众,外班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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