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第4/5 页)
?我把自己的念头给否决了,还好没被谁听到,否则,我又要被嘲笑了,这菜单上还有牙线,我喊了一句:“你需要牙线吗?”“不了。”矿工闭着眼回应我,“我的牙齿早掉光了。”“好。”我没去理它,我看向那些牙线,这些物件似乎是这家餐馆的特产,我没在别的地方见过它们,这上面说,这种牙线由汽车运过来,往往是黑色的汽车,它们坚信这种颜色的汽车能延长牙线的保存时间,这种想法和某个商贩有关,它白手起家,总是开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我接着向下看,这份菜单上甚至还粘着两张优惠券,我把手搁上去,拔了两下,下不来,只好作罢,我察觉出来菜单上还有眼镜布,它们的眼镜布质量就不太好了,而且味道也一般,你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这是你推测出来的,这张菜单上还有鞋,你不打算换鞋,这双鞋很合脚,什么也不必做,这张菜单上还有什么?它有些烦闷了,它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它的肚子叫个不停,它不能再拖下去了,它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它不能再坚持了,它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它必须立刻行动,它饿死了,它没饿死,它饿死了,“这是你掉在这儿的东西吗?”矿工突然开口发问,它根本没去看,它敷衍道:“不是,不是。”它继续去看菜单,菜单上还有发光的东西,这让它想起了它搁在座位上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它们都会发光,但绝不是我指使的,我也算不上骗子,有些共同之处,这太合理了,就像菜单上的火柴,这种火柴很昂贵,可它们还是要把它们堆在一起,把它们一齐点着,这些燃烧着的火柴中间就摆着衣服,这些衣服围着火柴团团转,等温度合适了,这些衣服也就熟了,这些火柴一同蹲下来,那烟雾在它们脑袋上飘散着,其中有个火柴说话了,它说,谁把这儿锁住了?没谁愿意回应它,这样做,它立刻就成了笑话,它似乎并不气馁,它持续不断地问着,谁把这儿锁住了,谁把这儿锁住了,终于,终于有其他火柴回话了,往往是冷嘲热讽,也有同情心泛滥的同类,它们都觉得这根火柴发疯了,可它却一定要出去,它说,这些衣服要坏掉了,它们不该这样干,这些衣服不是它们的,它们不能把这些衣服挪过来,它们得把这些锁打开,可我们该如何打开锁呢?它们有了分歧,这把锁可并不容易打开,这把锁可是在门上结结实实地挂着呢,它们多半打不开锁,更何况现在还因开锁的方法而产生了争议,它们很快就觉得浑身发冷了,似乎那些火焰吸收走了它们的温度,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把脑袋低下去,它们很快就都不说话了,“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有根火柴吼叫道,我回答它:“不用,我们再等等吧,我们迟早能出去,我听到敲门声了,我听到炸裂声了,这表示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我们迟早会打开这扇门走到外面去,我们迟早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我们能看到河流吗?我们能把自己脑袋上的火焰浇灭吗?我看到河流了,就在那儿,都跟着我过来,都跟着我去看,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它的脖子在惨叫,我们就在盘子里,我们的皮肤不住地发痒,这并不是初次见面,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看到这把锁了。”火柴高叫起来,“我看到这把锁了,我们都看到这把锁了。”它们欢呼着,我也急忙跟上它们的脚步,我们的呼声会把这些衣服浇灭,这是我们身上的衣服,我们记不清自己的样子了,可我们还牢记着自己的衣服,它就是我们的脸,这儿是我们的广场,我们到了,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车门很好开,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帽子和司机都在我后面,我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司机,我说,你为何也要跟过来?它说,我们还没付钱,好吧,这是很自然的,那就让它跟着吧,我没回话,帽子会让它跟上的,如果它迷路了,那就让帽子把它带过来,可如果帽子也迷路了呢?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说,这些事不是我策划的,怪不到我头上,有谁能证实吗?有谁能证实吗?我能,我能,帽子急忙走过来,它说道:“我能为你证实,这是我的亲信告诉我的事,没有谁比我更信得过它们了,它们的素养不必怀疑,它们的勇气值得我们尊敬,还有谁比它们更可靠呢?”“我记起来了!”司机突然把它打断了,它开开心心地跳过来,“我全记起来了,你们把钱付给我了,可是我把钱忘在了工厂里,你们陪我一起去吧。”“那就走吧。”写到这儿,你把笔丢了下来,你很累了,你想不出来它们为何要到工厂去,你得想出个很合理的理由,比如工厂里的袜子,你的袜子不会说话,你得多想想办法让它说话,等到它们走进工厂了,你的袜子一定能说话,可是,必须要是个能令袜子信服的理由,你的袜子很苛刻,它不会轻易放过你,它可真是位严师,对吧?你笑着摇了摇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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