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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动了动,他的逼问比黄逸民更来得有魄力,也令她难以招架,轻轻啜了一口茶。“这是我个人的事,与你无关吧!”她给了个钉子给他。
莫名的沮丧和怒气再也抑不住的,冒了起来,他霍地站起身,一把拉住她,将她扯离椅子,不顾一切将她拥进怀中。“不!跟我有关,我无法忍受你在这个地方糟蹋自己!”他心痛地低喊。
没想到他竟会抱住她,而他抱她她是如此的紧,她的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胸腔,他的心跳和男性化的气息紧紧包裹住她,令她虚软,脑袋一片空白。
她的沉默,以及一股淡淡芳香飘进他的鼻中——是她那细柔的发丝所散发,他才意会到自己做了什么?怀中所抱的躯体是如此柔软、温热,他的手掌环住她的肩膀,在他的大掌下,她显得如此娇小、纤细,仿佛一捏就会碎了。
多久了,在心底幻想几千万次将她拥在怀中的景象,全都没有在这一刻那样真实,他全身的血液和细胞全活了过来,强烈的情感淹没了他,让他忘却一切。
他低下头,轻轻抬起她的脸,她的眸光一片蒙胧、水盈盈的,无法克制,用食指轻轻画着她施着淡妆的脸颊,那柔腻细致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一次又一次的摩娑。
脸颊上的轻痒,透过神经流窜到她身体每一寸肌肤,酥痒、微刺令她微颤,胸口如蝶翅般的轻拍。
从没想过他可以这样真实的触碰她,那是奢想,一个脏污的小混混怎么有资格触碰尊贵的公主?那充满黑垢长茧的手指怎能抚摸那细白似雪的肌肤?
而——他现在能!而公主也肯!
但——为什么能?公主为什么肯?
现实如冷水般泼醒了他,苦涩盈满他整个心胸,他像被钉刺到般缩回了手。
因为——他是出钱的客人,所以“能”!
因为——她……职责所在,所以“肯”!
天呀!天呀!怎么会这样?这是多讽刺的一幕,莫名的愤怒和失望席卷了他,光是想到,在他之前,有无数的男人都能,而她也肯。
他就有种想杀人和毁掉眼前所有一切的噬血冲动。
“……告诉我,包你出场得要忖多少钱?”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的话像是巴掌般,把她整个人从迷乱中打醒,她脸上血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震惊的苍白,有些踉跄的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已成功、彻底的羞辱她了。
看到那备受打击的表情时,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出言伤害她的,见她转过身背对他时,他几要伸出手,求她原谅……
可“事实”还有“自尊”同时阻挡了他,令他说不出口。
心好痛!她忍住不让手去触碰胸口,轻轻深吸口气,有愤怒、羞辱以及更多的……悲哀和无奈,微仰起头,将泪水逼回眼中,不让它流下。
绝不在他面前流泪。
喉咙有点梗塞,可她还是开口了,声音清冷无情绪。“我的服务并不包括与客人出场,以及从事任何——性交易的行为。”待转过身面对他时。她脸上的表情已是冷淡。
性交易?她说的真白,令他畏缩了一下。
“如果你有这样的需要,或许该换个地方,‘枫花’并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尽管她竭力克制,可仍掩不了话中的嘲讽。
他嘴巴开了开,想说些什么,后来又作罢,他闭了闭眼睛。“告诉我,得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离开这里?”他低哑着声音说道…
她眼光飘向他身后的某一处,静了半晌,“毋须任何代价,因为——我、不、走!”
血!红色的血流了满地,慢慢地往她所站立的地方流过来。
不!不要!
她不停地往后退,可那鲜红腥臭的液体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直到她再也无路可退,那血爬上了她的脚,然后淹没她全身。
凄厉的尖叫在梦中响起。
卢静竹霍地从床上坐起,胸口急促地起伏,幅度之大,令她整个胸腔像要被扯裂似的。
看一眼闹钟,离她该起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鲜红的夕照令她想起梦中的情景,飞快地将帘子合上。
体内的力气好像流失了一般,她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抱住膝盖,想要抗拒那从心底发出的恶寒,她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眼泪滑下,因为那玩意儿早在八百年前就干了。
天!她何时才能摆脱那血的记忆?
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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