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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西域震惊的直觉反应,就是抱着棉被扑上去,不让她撞向一旁危险的玻璃素材。
幸运的,他顺利扑住百心翻滚挣扎的身躯,用棉被将她裹绕住,没撞上那些易碎的玻璃样板,只是他的肩膀却撞上桌脚,痛得闷哼一声。
百心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制着,恼火的用尽所有的力气踢踹着他,接着狠狠咬着他厚实的肩膀。
西域忍着剧痛,死也不肯放手,因为这一放,百心肯定会伤了自己,后果可能是他无法想象的。
他不管自己的肩膀已渗出鲜血的味道,也无视身上所承受的重击,他紧紧的抱住她,打死都不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心毒瘾发作终于到达极限,再也无力挣扎,只剩下重重的喘息。
西域也疲累不堪到极点,还弄得满身是伤,好不容易听见她急遽的喘息变成沉重的呼吸,好似已经沉沉睡去,他却仍不敢大意松手。
慢慢地,直到感觉她已恢复平稳的心跳,他才跟着松驰绷紧的神经,将两扇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随她进入无惊无扰的梦乡。
走进会议室看到满目疮痍和两人相拥睡着的面容,李诺放下精神安定剂,安静的退出去。
关上门之际,他忍不住牵起淡淡的笑意。
记得一个诗人曾经说过,在摘一朵玫瑰之前,一定会被扎得满身是伤。
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第六章
“你没把她带回来……”看见赵峻空手而回,朱世煌难掩语气中的失落。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朱世煌摆摆手,神情苦涩的注视面前谷瑕的画作,“无论我多么想试着去爱她,却总是在她眼中看见谷瑕对我的怨恨……谷瑕没对我发泄出来的……百心替她发泄了。”说着,他神情渗澹的笑了起来,“百心恨我,像她母亲一样恨我。”
“对不起,朱伯伯。”除了这三个字,赵峻实在找不到其他更适当的词汇。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和慕慈才对。”抬眼注视赵峻冷无表情的脸,朱世煌再次叹息。
赵峻,这孩子精明且冷静世故,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却带有几分他的影子,也因为这缘故,他才栽培赵峻做接班人。
赵峻和他唯一不同的,是他只专情于谷瑕,而这也是这孩子唯一的致命伤。
不消说,百心方才一定对他发一顿脾气。
“赵峻……你会不会怨我和你母亲?”
赵峻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曾经。”
“曾经?”
“我曾怨恨妈妈介入你和朱伯母之间,如果你们不在一起,百心就不会变成这样,也就不会恨我,可是——”
赵峻目光瞬间沉凝,“可是就因为我爱百心爱到无可自拔的地步,所以我才能了解你们的爱情。”
“赵峻……”
“朱伯伯,我不能要求你辞去新来的助理?希望你能顾及百心心底的感觉。”
朱世煌苦笑颔首,“我明白。”
本想说出百心的行踪,但赵峻欲言又止的闭上嘴。
何必让朱伯伯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多一个人知情,不过是多一份无意义的担心。
更何况,真正该担心的人应该也只有他才对……
赵峻凝着脸转身,在离去之际又转回身子,望着对画作发怔的朱世煌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朱伯伯,你究竟爱上我妈妈哪一点?”
朱世煌了然的淡淡一笑,“你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放弃谷瑕这样美丽的妻子?”
“我妈妈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主妇。”
“赵峻……你应该见过比百心更美丽的女子吧?”
“见过。”
“那为什么你却独钟我的女儿?”
赵峻默然不语。
“我在宴会上见到你母亲的时候,你父亲才刚过世不久,我看到她躲在庭园的角落偷偷地哭泣……你朱伯母从来就不需要我,但我……却是你母亲的一切。”“如果时光能重来一遍,”朱世煌掉入回忆的双眸中浮起隐隐的泪光,“我宁可没去那次的宴会,但那也等于我这辈子……从不曾真正的活过。”
睁开双眸看见天花板上的灯光时,百心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国。
在英国的时候,她见过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完全摆脱毒瘾,却因为忍受不了发作的痛苦,或因为幻觉的缘故而自残,结果真的看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