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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清醒,顾不上扣衣扣,奔向备战室。
不安的气氛就像一股股从水密门缝隙中钻入的寒风,穿堂入室,迅速笼罩住上上下下的每一间舱室。一瞬间,笑容从每个人的脸上消失了。此刻,无论是预警机、航空母舰,还是驱逐舰,所有的雷达战位上,士兵们的双目都是紧紧盯着荧光屏,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甚至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过目标,尽管目前雷达屏上什么也没有。
“咣当……”高鹏扑开备战室的舱门,里面的人都惊惧地看着他,接着一个声音刺进了高鹏的耳膜:“二春在巡航中,与奥马利克联邦海军遭遇,两架飞机都没有回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高鹏圆睁双眼,脸因激动而扭曲涨红,使劲地抓住那人的肩膀。
“二春他们碰上了海怪22!预警机也没有发现……”
“不可能!陈成,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鹏还是不信,寻求不同声音,可得到的是陈成默默的点头和大家悲愤的眼神。
这时,冯海亮也冲了进来,焦急的神态更显稚嫩:“也许二春跳伞了,赶快派飞机去找啊?为什么不派飞机去找?”
“没用的,搜救指挥部收不到二春的定位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有人答。
“也许,也许,也许还有别的情况发生……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放弃啊!”缺少沉稳的声音,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宝贵。
但是,大家都保持了沉默,谁也不想否定心中的希望,但又十分清楚,有去无回,这才是战争,这就是战争,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高鹏的脑子里苍白一片,这太突然了,没有一点精神准备。二春牺牲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他震得神经麻木了,一屁股坐着长椅上,像被钉住了,身子直挺挺的。
一个小时后,舰队警报解除。更惊人的消息传了回来:二春———雷小春,她就是参谋长雷明的女儿!
办公室外,飞行员们排成长长的队伍,默默地一个跟一个,哀伤的行列就像参加国葬一样肃穆沉痛。高鹏也在其中,想对雷明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为什么是二春,去死的应该是我啊!自责与悔恨把心煎熬,只渴望有人能暴打自己一顿,以肉体的疼痛来减轻精神上的痛苦。
“让他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告诉高鹏,这与他没有关系,让他不要多想。”自从把女儿送上前线,雷明就作好了准备。但是现实的打击,要比想像的残酷得多,就像有一只巨大的魔掌,冷不防地把他推下苦难的深渊。思索简直就像是一种肉体的抽筋,他全部器官都异乎寻常地往一起收缩。
“好吧。”范长城站起了身,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出去了。
雷明的两腿就如同生铁一般铸在了那里,别过脸,饱满的嘴唇铁闸一般紧闭,努力地抑着哭声,憋得肩头一抖一抖地搐动。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酸痛,就是流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女儿的事,一件件的浮现眼前……
“二春”出生在春天,一个柳絮纷飞的季节。她的到来,就像一屡明亮的春光照进窗口,令家里如天堂般圣洁光亮,充满了欢声笑语。记忆中,这么多年来,家里只发生过两次争吵。第一次:女儿要报考飞行学院。
老伴说:“一个女孩子当什么飞行员?不许去!”女儿说:“谁说女子不如儿郎?是谁说柔胜不了钢?与蓝天白云共舞,是梦想的延伸。我就去!有梦的人生才会精彩,是吧?爸爸。”雷明说:“飞行员的训练可是很苦的。”女儿说:“不经历风雨,又怎么见彩虹?”
一枝山花笑烂漫,转身叱诧九天上……进入飞行学院后,女儿很争气,全年级第一个放单飞。驾驭风的力量似乎“二春”与生俱来,自由的灵性犹如蜂飞蝶舞,在梦想的天空中尽情地旋转变化,就像疾飞的海燕,又像飞天袖间千百年来未落到地面的花朵。
第二次家庭争吵是上前线,老伴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父女俩只好“智取华山”,来了一出《穆桂英挂帅》: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
我怎么向老伴交代啊?坚强的脸上老泪纵横……
办公室外面,高鹏和陈成默默地向宿舍区走。路过二春的宿舍,陈成看到,冯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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