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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意念控制射精之法,经过适当练习,确实可以有实效。从现代观念来看,此法确实有助于提高男子的性交能力和技巧。此外古代房中家还有“九浅一深”、“弱入强出”(即“死往生还”)等辅助技巧,也都是着眼于多交不泄这一目的。
由于“采阴补阳”不仅仅是男子交而不泄就能有效,它还要求让女子达到性高潮——此时女方的分泌物才能“补益”男子。因此房中术理论又将相当大的注意力投向女方的性反应周期表现和相应的前戏技巧,比如马王堆汉墓简书《合阴阳》中的“五欲之征”、《天下至道谈》中的“八观”;《医心方》卷二十八中的“五征”、“五欲”、“九气”、“十动”等等,都属此类。试举“十动”为例:
素女曰:十动之效:一曰两手抱人者,欲体相薄,阴相当也。二曰伸其两臂者,切磨其上方也。三曰张腹者,欲其浅也。四曰###动者,快善也。五曰举两脚拘人者,欲其深也。六曰交其两股者,内痒淫淫也。七曰侧摇者,欲深切左右也。八曰举身迫人,淫乐甚也。九曰身布纵者,支体快也。十曰###滑者,精已泄也。见其效以知女之快也。
这些记载,以对实际情况的仔细观察为基础,具有性行为学的史料价值,对于增进###也有帮助,尽管它们的最终目的——尽量设法让女方达到性高潮以便使男子获得补益——可能是虚幻的。
为了促成男子交而不泄却让女性达到高潮,另一条途径是求助于药物。男方所用,主要是壮阳补肾一路,力求使性交能够持久;施用于女方者,则以催情、兴奋为主,这与大量的前戏技巧(拥抱、接吻、抚摸等等)有相类似的功能——使女方尽早进入性兴奋状态,然后男子才开始正式性交。这些房中药物主要有内服、外敷两大类,男用较多前者,女用较多后者(有时男方施药于###上端,目的仍是令药刺激女方阴道)。
在房中术理论中,与“采阴补阳”相反的观念是“采阳补阴”——女性在性交过程中竭力促使男方射精,从而吸取“元阳”补益自身,使自己青春长驻,长生不老。这很可能是一种较后起的理论[33],主要以神话传说故事的形式流传。但是这类传说却为后来明清色情小说提供了创作思路,成为《昭阳趣史》、《株林野史》等小说大肆渲染的主题(本书第六章还将谈到这类小说)。这里仅录较早期的两则传说为例:
冲和子曰:非徒阳可养也,阴亦宜然。西王母是养阴得道之者也。一与男交而男立损病,女颜色光泽。(《医心方》卷二十八引)
女丸者,陈市上沽酒妇人也,作酒常美。遇仙人过其家饮酒,以素书五卷为质。丸开视其书,乃养性交接之术。丸私写其文要,更设房室,纳诸年少,饮美酒,与止宿,行文书之法。如此三十年,颜色更加二十时。仙人数岁复来过,笑谓丸曰:“盗道无私,有翅不飞。”遂弃家追仙人去,莫知所之云。(《神仙传·女丸》)
在这类故事中,男子都成为性交合中的奉献者,女子则获得“补益”而年华永驻。
在“采阴补阳”与“采阳补阴”两种理论同时的利诱与威胁之下,性交成为一种危险的游戏,一种两性之间的战争——谁先达到高潮,就意味着谁成为战败的一方,他(她)的“精气”就被对方获得,导致损己利人的结果。正是由于这种观念,房中术著作(绝大部分都是男性中心主义的)非常喜欢使用战争术语,将“御女”视为“御敌”,有时干脆就将女方称为“敌人”,将女方达到性高潮称为“投降”或“宾服”。最突出的是明代房中术著作《纯阳演正孚佑帝君既济真经》,通篇全部以军事术语写成,不知者初见会认定是一篇兵书。人们很自然会问:如此临深履薄、危险万状的性交,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房中术理论家早已料到会有此问,他们自有一番说辞,《医心方》卷二十八引《玉房秘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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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术:多重功能的秘术(3)
采女问曰:交接以泻精为乐,今闭而不泻,将何以为乐乎?彭祖答曰:夫精出则身体怠倦,耳苦嘈嘈,目苦欲眠,喉咽干枯,骨节解堕,虽复暂快,终于不乐也。若乃动不泻,气力有余,身体能便,耳目聪明,虽自抑静,意爱更重,恒若不足,何以不乐耶?
对于中国古代多妻的男性家主,上面这番说辞并不是毫无说服力的。
最后,在中国房中术理论中还有一派带男女平等色彩的主张,称为“男女俱仙之道”。这派主张相信,当男女性交之时,如果同时实施某些气功、咒语之类,就能使双方都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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