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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老母病重,会有什么反应呢?
“如果夫人有这个意思,贫尼愿去名护屋……”
“再等等。”宁宁道,“现在军务繁忙,不要乱他心神。”
“可是,万一太夫人……”
“我宁愿到时受他责骂。无论如何,我都该尽力,今晚起,我就和你轮流照顾太夫人吧。”
“是。”孝藏主说完,只管捻手腕上的念珠。
宁宁把斋藤喜六郎叫到隔壁房问,让他去告诉秀次,不可把大政所生病的事告诉秀吉:“病情比想象中轻。玄朔和瑞桂也都这么说,因此,大政所生病的事暂不要告知太阁。”
喜六郎出去后,宁宁坐回床边,注视着大政所。她并没有想像一个媳妇那样去照顾婆婆。看着大政所平静的睡脸,婆婆的一生深深冲击了她的心。秀吉相信自己是“天下第一孝子”,母亲需要什么,他都定会给她……可是,这个母亲果真获得了她想要的东西吗?
朝日夫人、秀长、秀吉、秀次母子……所有烦心的事,与大政所当年住在陋舍时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人对物和权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可是生命却与轮回紧紧相联……秀吉也是如此,只是他不想面对生死之悲,而寄托于向外征伐,这不过是欺骗自己。
“可怜的太阁……还会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您不要惊讶……”宁宁正想着,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宁宁出声问道:“谁?”
“是女管家。”孝藏主回答。内庭的女管家也是宁宁的佑笔。
“进来。”宁宁看到她手里的书简,站起身,“大人来的书简?”
“是五月初六寄的,奴婢来问夫人,要不要回函。”
“是他亲笔写的?写给谁的?”
“是亲笔信,写给夫人您的。”
“哦。端水来。”
如果是丈夫亲笔写给自己的信,一定要先净手,再打开。可是,宁宁却对此信心生恐惧。他十五月初六寄的信,那时定还不知水军失利,而其后的战况已经完全变了。
宁宁洗过手后,拉过纸罩蜡灯,恭恭敬敬打开书函。当早已看惯的秀吉那笨拙的笔迹映入眼帘时,她不由得双颊发热。秀吉没有学问,天下尽知。如果是一般人,会觉得羞耻而不敢亲笔写信。可是秀吉对这种事毫不介意。他写的信自有一股风韵,不能说很好,但也并非不堪人目。
宁宁拜了一拜,开始读起来:“一切备齐了,实在高兴。又到了不需穿外农的时候了,现在是穿无袖盔甲的好时候。我一定会去朝鲜之都。太阁问候北政所夫人……”宁宁掉下了眼泪。这个像孩子一样的丈夫,还在做着要去朝鲜都城的梦。
信还很长。先是提到五月的节日,其后又继续呓语着去朝鲜和大明国的美梦。上面还写着,到了秋菊盛开的时节,一定可在大明国的都城过中秋,到时定要宁宁前去。“秋天要到大明国之都……”宁宁觉得秀吉一定很孤独,因此要写这种信来倾诉。在世人面前,时时都必须装出自己乃是盖世英雄的秀吉,真是可爱之极,又可悲之极!
宁宁小声低语着,把信收起,收好后发现女管家还跪在那里,便道:“我亲自回信……”说完,命取纸笔来。
第三十一章 乱点鸳鸯
木实带着父亲纳屋蕉庵的密令,于天正二十年六月中旬悄悄去了肥前的名护屋。
这时,堺港已经没有像样的船只。不只是船,每个港口都被抽调两成的水手,后来又下令抽调四成。掌舵的先是征了一万,接着又征去五千……蕉庵认定本国的水军一定大败了。正当他忧心忡忡时,两个被征的水手乘小舟从战场逃了回来。蕉庵把那二人叫过去,严加盘问,之后却对木实不吐一言。衙门也马上来通知他交出二人,说逃离战场者,要受严惩。
蕉庵给了二人盘缠,令他们自去逃命,然后叫木实带着信,搭上一艘由堺港出发的战船。收信人是神符宗湛和岛井宗室。蕉庵没有将信函内容告诉木实。可是木实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想让宗义智和小阿行长早日和朝鲜讲和。丰臣秀吉请神谷和岛井去名护屋,表面上是陪他喝茶,其实是让他们做谋士。
木实所搭的便船,是名为纪州号的十帆船。船上的水手和掌舵人都是新征的,除此之外还有八十来人。一般十帆船最多能载八十个人。然而,这种十帆船在任何一个港湾都所剩不多,最常见的是只能载三十人的六帆船,船上的人一直议论纷纷:“你听过吗?各处港湾都风行一首歌谣,”
“不知,是什么歌谣?”
“太阁一次买不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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