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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盘婆大怒,呼的一拐,卷地扫来,黑白摩诃双杖一架,喝道:“想群殴吗?”斜刺里屠龙尊者一刀劈出,却被云重挡住。张丹枫朗声说道:“赤霞道长,你有言在先,说是若有死伤,各安天命,这说话不算数么?”赤霞道人道:“公孙道友且退。”鸠盘婆只挂念六阳真君,拐杖重重一顿,道:“下一场我挂了号了。”黑白摩诃笑道:“咱兄弟俩一准奉陪。”鸠盘婆退下去看那六阳真君时,但见他口鼻流血,脉息如丝,五脏六腑都受了震伤,显见活不成了。
场中剩下了云重、屠龙尊者,两人更不打话,立即动手,屠龙尊者那口刀式样古怪,刀头上开叉,运动之际,闪出暗赤色的光华,云重见多识广,料到这口刀多半是用毒药淬过的,加倍小心,使出一路罗汉神刀,将周身防护得风雨不透。
这路“罗汉神刀”乃是玄机逸士独创的一路刀法,模拟五百罗汉的姿势,化到刀法上来,招数的变化繁复,可称武学一绝,玄机逸士早年,就曾仗这路刀法出震中原,董岳是他的大弟子,所以得了这路刀法的真传。而今云重经过十多年的苦练,不逊师祖当年,屠龙尊者占了兵器的便宜,也不过堪堪地打个平手。
但见刀光起处,霍霍风生,光华闪烁,不到半个时辰,已斗了一百来招,猛然间,忽听得屠龙尊者大喝一声,光华忽盛,一招“毒龙出海”身随刀进,那口屠龙刀竟然震散了云重的护身刀光,欺身直进,连黑白摩诃也看得惊心动魄,忍不住“啊呀”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云重在屠龙刀离面门还不到五寸之际,突然间一个拧身,一翻刀把,反手一刀,立刻改守为攻,径截屠龙尊者的手腕,这一下变招神速之极,屠龙尊者急忙回刀防护,但听得呜哨两声,云重横刀疾扫,从“春云乍展”变为“风凰展翅”,已是将屠龙尊者的攻势,轻轻化解了。
白摩诃叫道:“妙啊,妙啊!”话刚出口,但见张丹枫摇了摇头,道:“这第二刀斫得不妙!”原来罗汉神刀这两刀乃是攻守兼备的刀法,第一刀主攻,第二刀主守,云重急于求胜,把两刀都改为攻招,凌厉是凌厉极了,却不免露出一丝破绽。
张丹枫话声未了,但见屠龙尊者身形疾起,屠龙刀出手如电,以“怪鸟翻云”之式,盘旋扫下,云重在间不容发之际,突然撤手扔刀,这一招是“罗汉神刀”中的救急绝招,掷刀之时,使了巧劲,伤了敌人仍可飞回。只见刀光电射,直取屠龙尊者的咽喉,屠龙尊者大叫一声,在半空中身形一转,咽喉要害是避开了,但肩头的皮肉,却被云重的飞刀削去了一大片,白摩诃松了口气,
及
·~只见这场云重已胜,正待自己出场。哪知这屠龙尊者竟是凶悍之极,丝毫不顾受伤,忽地在空中疾扑而下,屠龙刀暗赤色的光华划到了云重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云重“呼”的一掌,横空打出,“喀嚓”一声,屠龙尊者的一条臂膊已是断了,云重的手腕,也给屠龙刀划开了一条三寸多长的伤口,屠龙尊者一声狞笑,把断臂松下,叫道:“你累得咱家残废,你这条小命也保不全!”众人大吃一惊,但见云重踉踉跄跄地奔了回来,手腕上涌出一点点瘀黑色的血珠,原来屠龙尊者给云重的大力金刚掌扫断了手臂,但云重却中了他的毒刀,这毒刀是用东海明霞岛的犀角鸟粪和毒蛇口涎淬炼的,除了屠龙尊者本人所配的解药之外,无药可治。
云重的妻子澹台镜明将丈夫扶了回来,撕开他的衣裳,但见一条黑线慢慢上升,张丹枫急道:“你快扶他到静室里去,助他运功,把毒气阻止。”澹台镜明亦是行家,知道这条黑线若升到心房,那就纵有灵丹妙药,也难挽救,急急依言将云重扶回静室。
赤霞道人哈哈笑道:“这一场彼此都受重伤,算扯平了。下一场呢。”黑白摩诃双双纵出,叫道:“这一场咱兄弟俩早挂了号了!”
鸠盘婆冷笑一声,曳着鸠头拐杖,缓缓走出,哼了一声,说道:“久闻黑白摩诃这两根宝杖乃是稀世奇珍。价值连城,俺老婆子倒要和你们赌上两注。”黑白摩诃道:“赌什么?”鸠盘婆道:“一赌性命,二赌彩头,彩头就是手中的兵器,我看上了你们这两根宝杖呢!”
黑白摩诃冷笑道:“有本事的尽管拿去,我可不希罕这根拐杖。”鸠盘婆缓缓说道:“我这根拐杖虽然不起眼,却也是件好宝贝哩。这个赌赛,一绝不是占你的便宜,不信你吃一拐就知道了!”黑白摩诃双杖一圈,鸠盘婆话未说完,倏地一拐打出,但只听得一阵金鸣玉振之声,嗡嗡不绝,绿光白光,倏地散开,黑白摩诃和鸠盘婆各自震退三步,三人中白摩诃功力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