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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大理石柱边,过了一时,看了看表,只好当不识趣人,走过来敲一敲棹西的后颈,“二位,让我们送锦城最后一程。”
锦城就这样被推进去了,再出来尘缘已断,碾压,磨砺,装集,最后静静躺在一只没有纹饰的檀木盒子里,依言由乐言带走。
他很快定了回温哥华的机票,本周五,自然也只有棹西和时好送行。飞机因天气恶劣而误点,三个人静静在机场候了两个半小时,趁着棹西去买水,时好抚了抚乐言手里的盒子,嗫声含糊地说一声对不起。
乐言又笑起来,“你做了什么?愿主宽恕你,阿门。”
时好白他一眼,“去死。”
乐言啧一声,“怎么这么恶毒,万一一会飞机掉下来怎么办?”
时好语塞,因莽撞而面红,乐言笑意更深。
时间到了,他并没有与他们拥抱,腾不出手,深深地扫过棹西一眼,只捧着骨灰盒默默入关。两人去,一人回,他要带锦城回家。
棹西怔立一阵,才携吻了时好的手,“回家。”
时好目光凝然,“不,你先回去,我要去一个地方。”
棹西只说好,并没有说送她,甚至替她拦了一辆车,承载时好的那辆车渐渐自他视线里拉长,模糊为一个灰色的点,背后幽然冒出一个伶俐的声音说:“你真狠心,连送也不让她送我。这一走,她要是寂寞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在你身边,她一定会寂寞的。”
棹西头也不回,只冷声
50、Chapter。 49 。。。
说:“再见,不安分子。”
那人背脊叫人一推,站稳了也只悠悠扬手,“再见,恐怖姐夫。”
下了机场高速,已是夜笃,待车停定,她冲冲然扔下钱跳车,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人应,只好踮高去摸灯里那钥匙,幸而还在。
急忙开了门,一推,已是人去楼未空,所有的东西仍在原位:遥控器安然躺在电视机旁,厨房吧台上倒扣着一排干净的杯子,地板上了一层油亮剔透的蜡,茶几上的果盘是空的,底下镇着一份文件。
过去一看,房屋转让文件,受益人是她。
时好鼻尖一酸,仓惶地抱着文件伏在沙发上低低啜泣,良久,口袋里的电话骤然响起,她醒醒神掏出来一看,是棹西。这支电话是上周棹西刚刚替她换新的,这乱哄哄的一周里,电话簿仍只存了三个人的电话:棹西乐言和小婉。
可终于,她只剩下棹西一个了,又或许,她从来只得棹西一个。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这样孤立,可幸好,她还有她的棹西。
于是匆匆接起,那头温和地问:“喂?我来接你,可好?”他没有问她在哪里,不需要,他从来都精确地知道她在哪里。
时好胸口有一种仿佛尘埃落定的足余感,却只惨淡一笑,轻轻点头,说:“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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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hapter。 50 。。。
时入小满,最后一个夏。
这是一个没有春季的城市,从酷冬到盛夏似乎只是睁眨之间,半空里的云没有一叶是舒卷的,全是一重厚过一重地累如卵石。云层积厚,大约又将来一场暴雨。
一辆宾利车自自动机器里取过泊车卡,进入国际机场地下停车场,绕了两圈寻了一个拐角的位置停下。
车门打开,棹西独自从车上下来,眉头深锁,嗓子干涩,于是微微咳嗽了两声,笔直走了一分余钟才找到机场电梯,进入,按下按钮。至航站二楼接机的地方,已有两次航班的旅客交错着陆陆续续出来,他照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并没有上前探张。要出现的人,总会出现的。
他昨夜坐在时好的床边一夜,入睡前她执意要他回家去睡,他又执意留下,可入夜她休息得并不好,他就更无心思眠,强吊着精神,是以这会神色是倦怠的,昏昏欲睡,又施手苦夹了夹眉心,索性抱着手闭目小憩。
倏忽,他右手边的位置有人坐下来,整排椅子往后一晃,棹西只听见那人紧沉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棹西闻言仍是紧目,只淡淡道:“控制住了。”
那人提一提肩上的中型背囊,拍他的肩,“走罢。”
他才睁眼,见到那人眉间一紧,“你怎么行李呢?”
“有人请我当护工,当然包吃包住,要什么行李?”那人疏朗一笑。
棹西摇摇头,立身,跨步走起来,“仰乐言,要不是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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