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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圆了眼睛,没过两秒钟,眼泪突然“啪嗒啪嗒”落下来,泪眼汪汪地说:“楚楚姐你饶了我吧,她们都说你把思思姐送到老头子床上,下一个就轮到咱们这些人了。”
我猛地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再看周围的人,那些或清纯或妖艳的面孔,此时都带了一丝害怕,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打量我。
霎那间我心底堵得慌,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曾经我看不起这些人,嘲笑她们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等我彻底堕落到跟她们一样的地步,这些人竟然开始怕我。
也是,经过陈思思这么一出,谁能不怕?
她们都怕成为下一个陈思思。
我心内忽然一阵茫然,问道:“陈思思呢?”
豆豆一边哭的打嗝,一边说:“还……还在那个房间……没……没人管……”
我皱了皱眉,直接上楼,豆豆跟在我屁股后面,一边哭一边说:“楚楚姐,你就饶了思思姐吧,她也怪可怜的……”
我被她说的心浮气躁,好像我就是个万恶不赦的魔鬼一样,非要把人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你给我闭嘴!”我声音一冷,她再也不敢废话。
推开包厢大门,哪怕原先有过最坏的想法,我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豆豆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扭头扶在门框上呕吐起来。
只见陈思思躺在餐桌上,浑身暴露在外面,身上洒满了残羹冷炙。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能看到青紫的痕迹,间或还有烟头烫出来的疤痕。
我胃里猛地抽搐一下,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她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餐桌不够长,两条长长的腿半搭在桌子上,小腿不停地晃呀晃。
从那张脸几乎已经认不出来她是谁,要不是胸膛上还有微弱的起伏,我甚至怀疑她早就死了。
“客人什么时候走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梦里一样。
豆豆赶忙扭头回答我:“好……好几个小时了……”结果瞥见陈思思,她又趴回去继续吐。
我身体一阵恶寒。
几个小时了,就任由她躺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她一眼。
这个会所里的人,心到底有多冷!
我将她身上的东西清理掉,拿起桌布将她裹起来,吩咐道:“豆豆,过来搭把手。”
豆豆连忙跑过来,跟我一人一边,两个人费力地将她拖到会所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陈思思迷迷糊糊睁了一次眼睛,她知道我要送她去医院,异常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就像在说“当了女表子,你还立什么牌坊”。
我不去管她怎么想,只希望尽快将她送到医院,至少,也要留住她一条命。
当初是我跟陆辞说出“陈思思”这三个字,现在,这个人的命就攥在我手里。
第40章 谁也不欠谁
一进医院,陈思思立刻被送入急诊医治。
我跟豆豆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两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良久,豆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楚楚姐,其实你是个好人。”
我就觉得这话跟针一样戳在我心窝里,忍不住道:“别忘了,是我把她送到客人床上的。”
豆豆神情一滞,显然不知道怎么回话,急得抓耳挠腮,脸颊一片绯红。
看她那副可爱的样子,我不禁心生羡慕,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呀,真好。
两个多小时后,陈思思才被推出来。主治医生直接走到我们身边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连忙站出来。
他推了推眼镜,叮嘱道:“病人下体撕裂严重,已经做好缝合,但务必注意。还有身上的伤口……”他停顿了一下,“总之要静养,重口的东西全部要忌口。”
我连忙点头,跟着豆豆去看陈思思,可她一直在睡。
豆豆害怕红姐,早早地就回会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医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赎罪还是想干什么,竟然趴在陈思思病床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是被她拎着头皮拽醒的。
我正睡的半梦半醒,头顶上猛地一阵钻心的疼,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张楚楚?”
我一把挥开陈思思的手,皱眉望着她:“是我。”
她看我这么理直气壮,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过来?”
“我怎么不敢?”我冷冰冰地回望她一眼,“我要是不过来,你现在就在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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