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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秋摇摇脑袋,将脑中的念头晃了出去。
荷安县众吏见气氛欢和得紧,朝侯在包厢间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接着环佩声响起,一阵脂粉香传来。
黎孔思微蹙了蹙眉,喝下一大杯酒后,将身子一歪,倒在陆意秋的肩头醉死过去。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就这点酒量,怎么可能是连喝三坛不变色的司空离。
可怜县令大人粉表之言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硬生生逼了下去。
县令大人看看醉死的黎孔思,再看稚气未脱的陆意秋,对身后的红袖娇花摆摆手。
红袖娇花一跺脚,扭腰走了。
陆意秋咬牙,这明摆着看不起小爷呢。
本该将黎、陆二人安置在县衙内院,可内院正在翻修,只能住客栈了。县令大人要陆意秋向黎孔思代为告罪。
在城中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亲自将二人送入客栈,才离去。
待荷安县众吏一离去,昏醉不醒的黎孔思坐立起来,双眸清明灼灼,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装的?”陆意秋指着他道。
黎孔思挑眉默认。
“为什么要装醉?”陆意不明。
“我讨厌女人在身上摸来摸去。”
……陆意秋被伤到了。
陆意秋拾掇拾掇情绪,问黎孔思,“那个鱼尾巴到底是什么?”
从黎孔思找杵作画出死者指腹上的黑印起,他就明白过来,这个黑印于案情至关重要。
“黑鲤摄魂印。”
“没听说过。”
“黑鲤摄魂印是锦鲤阁门下人惯使的奇毒,无色无味,种印后两天后无病无痛而亡,唯无名指腹会留一条黑鲤尾。”
陆意秋讶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黎孔思毫不客气道:“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
“锦鲤阁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摸金校尉。”
“什么!居然是个盗墓的组织!”陆意秋吃惊。
“不单只擅摸金倒斗,还有奇毒淫技。就如鲤尾印,有红、蓝、紫等彩鲤跃生印,也有黑鲤摄魂印,彩鲤印多印在食指腹,种印后可百毒不侵,而黑鲤印则种在指腹,一种必死。”
陆意秋叹道:“竟能这般机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杵作一说,你便能想到。”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黎孔思毫不吝啬地赞了自己一句。
如此自然直爽地称赞自己,陆意秋语噎。
“……既然你这般厉害,那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黎孔思作沉思状。
“嗯嗯。”陆意秋连连点头,侧头想听听自诩睿敏巧思之人的高见。
“我看我们先休息,明日再查思案子。”
黎孔思一边说,一边将陆意秋推出门外,咣地一声,门关上了。
……
子夜。
陆意秋可疑地看着黎孔思,兀自点点下巴,“我还是觉得我认识你。”
黎孔思穿着里衣斜靠在床头,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若不认识,你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间来,却没被我打出去。”
“我是说我们以前见过面。”陆意秋想起黎孔思那豪饮的模样,与司空离重叠了几分。
可他不能明说他与司空离认识,毕竟司空离的身份是血屠堂的堂主,刑部虽销案,但那也是有私通之嫌。
“你……有去过洺州吗?”陆意迂回着询问。
“不曾。”
“你再好好想想。”
黎孔思明显没了那个耐心,躺到被子里,转个身,给了个后背给陆意秋。
陆意秋瞪眼。
可惜黎孔思背后没长眼睛,所以陆意秋的眼刀子于他不痛不痒,全消散在了空气中。
陆意秋自讨没趣,回房歇息不说。
翌日起了个大早,才下了楼,陆意秋便见黎孔思坐在大堂中喝着豆浆,吃着油条,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陆意秋对黎孔思的感觉很奇怪。
黎孔思的谈吐有文骨,可行事上却恣意得很。虽是两榜进士却不迂腐,拜官司法参军又无官架。不像文人,不像官宦,饮酒时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味道。可是,会有一个侠客出门要坐马车的吗,而且还是那种双马套车四平八稳的那种。
陆意秋对向黎孔思扫过来的目光,见他薄唇向上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