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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像中间竟然是空的,伊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他藏在了里面,裴铭看许由是面色泛青,心中便清楚了。神像中空间狭小,待上一会儿便会觉得气闷,如果裴铭不及时救他的话,只怕再待上一会儿,许由是便会窒息而亡了。
难怪伊贡会那样放心地离开。
裴铭抱着许由是,这才看清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结痂了没有结痂的伤疤,曾经好好一个潇洒倜傥的人,如今竟会变成这副模样,裴铭看着心中一酸,吞了吞口水才勉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许由是躺在裴铭的怀里,想要抿嘴一笑,又不知牵扯到了哪处伤口,眉头立刻又拧了起来。裴铭将他抱起来,忙说:“你别说话。”
许由是点点头,裴铭将他抱出破庙,四处看了一眼,不禁有些犹豫。许由是是如今全城搜捕的对象,进城显然不易,而靠这边最近的乡镇便是宗家村了,也就是自己方才打碎的那个宗姓老祖创建的村子。
咬了咬牙,裴铭抱着许由是往宗家村而去。
裴铭先在村子外的小溪里,将从身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浸湿,擦了擦许由是身上的几处伤口。许由是看着他为自己擦拭时,露出的小臂上的鞭伤,道:“你这儿也有伤。”
裴铭摇头:“我不打紧。”
二人说话的语气,仿佛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一般,许由是脸上有几分讪讪的样子,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们若这样子一身是伤的进了村子,人家不吓坏了才怪,还是姑且在村外边找找,有没有哪个给人夜里看田地的屋子是空的。”
裴铭一想,觉得许由是说得不错,于是在溪边处理完了伤口,他便重新打横抱起许由是,在田埂上走着,遥遥便看见一间屋子,不知道是不是空的。
也许真的是幸运,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应该是空的,现在还不到播种的季节,田里面尚没有作物,又没有偷食的野兽,所以夜间也应该没有人来守田。
裴铭带着许由是推门而入,此时夜幕已经渐渐降临,所幸的是屋里有一张床一盏油灯。裴铭用火石点亮了油灯,烛火一点,窗外的夜幕便显得更加深沉。
“今日你打坏了人家的神像,哪怕就算知道了你是救国救民的裴将军,估计也得撕了你的皮。”许由是倚在床头上,唇边带着一抹和往常一样的笑。
“穗寒……”裴铭下意识地喊他,结果刚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一时间两人之间是尴尬的静默。
“裴铭,”许由是喊出他的名字,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裴铭愣了一下,一时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无法去看许由是的眼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不想、不愿、还是不敢。
“还记得我们一起念书念到十岁,想不想听我与你分开后的那十年里发生的事情?”许由是问。
这是裴铭一直以来就很想知道的,但是许由是既然不说,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你说,我听。”他道。
“你过来抱着我,我有点冷。”许由是说。
夜深露重,屋外静得什么声音也没有,裴铭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许由是抱在怀里面。
许由是似是满足地浅浅一笑。
“那一年因为涝灾,镇子里的收成不好,你是记得的,因为这个原因,父母才把我带离了镇子,我们也就是因为这个简单的原因,分开了……”
69、第六十九章 往事
许由是的父亲,当年本随着许由是的爷爷四处行商,后来在丰源镇遇到了许由是的母亲,有了孩子,才决定在那儿落脚生根的。丰源镇民风淳朴,风景也秀丽,许由是自小在那儿长大的十年,过得是非常自在快乐的。但是没有想到,老天仅仅让他们在那儿过了十年的好日子,一场涝灾,毁了这个镇子的大部分田地,而许由是一家的田地里,那一年竟然颗粒无收。
因为这个原因,许由是的父亲母亲,和这个村子里的许多人一样,开始了背井离乡四处谋生的生活。
因为爷爷曾经是行商的,所以许由是的父亲许长骆决定拾起这个老本行,去富裕的城市里行商。许长骆依稀记得父亲曾经有个好友是在洛阳城里开木器店的,便打算前去投奔。
一路磕磕绊绊,忍饥挨饿地到了洛阳,找到了爷爷的老友刘子祁,刘子祁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他见到许长骆,又听说曾经的故友已经去世,伤心了一阵后,还是热情地接待了许由是一家。在许由是的记忆里,那是他那段日子以来,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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