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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挨打,还气他竟敢私带女子回家,痛苦和气愤之中,也不去看望他,打发了前来探望的丈夫,下令不许任何人打忧,喝过汤药之后,半倚在锦褥上,陷入了痛若的往事之中。
这个于文远明媒正娶的嫡妻,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因为生来的养尊处优,岁月在这个四十岁的女人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端庄而略有几分刚硬的轮廓显出了世家嫡女和侯门主妇的气势,可是眼中的沧桑和沉静,却无意中暴露了她一生的不快乐。
十五岁那年,豆蔻初绽,沉静大气、容貌端丽的韩月洁的蒙着红盖头进了于家的门。新婚之夜,宾客散尽、喜娘退下,独留少女情怀之开的她惴惴不安而又娇羞万分地独坐在满目红色的洞房之中等待夫君的到来。
早在于家下聘之际,她在奶娘的帮助下,偷偷躲在帘幕之后,看过未来的夫君于文远一眼。
年少的他长身玉立,清秀儒雅,风度翩翩,只是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寂寥。
她情怀初开的心一下子就为他打开了,认定他就是今生的良人,对陌生的侯府和未知的婚姻生活不再那么恐慌,相反还有一种暗暗的期待。
终于,她和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蒙着红盖头的她端坐在洞房里,羞涩而不安,不知他揭开盖头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会不会喜欢她?这让青春端丽的她开始恨自己的美不够倾城倾国,担心他会对自己失望。
可是她一直等啊等,凤冠压得她头痛无比,一成不变的姿势坐得她腰酸背痛,也没有等到她的夫君。
一直到后半夜,老夫人派人来通知说侯府突遇急事,她的夫君、年轻的安靖侯要离开几天去处理,让她先安置。
在那一刻,一个芳心沉到谷底,这是他和她的新婚之夜,即使他再忙,也应该前来揭开她的盖头,和她喝了交杯酒,再去处理急事,那怕他只来告诉一声,她也宁愿等他一生一世。
可他没有,原来她是他不情不愿娶进来的。她终于明白那唯一的一面,为什么他眼里竟全是落寞和寂寥,因为他不愿意这桩婚事的,他是不情不愿来她家下聘的,娶她的原因,大概只是无法违背年轻守寡的母亲。
整整一夜,倔犟的她痛苦万分,假如她没有爱上他,只是一个从不知情为何物的新嫁娘,她也不会如此痛苦,明明看到的是一生的春光明媚,可是握到手的却只有秋意凄凉。
可是自幼受过的严格教养和国公府嫡长女的骄傲不允许她哭,甚至人前不流露出半点不满。
在满心凄凉之下,她依然端庄文雅地赏过了前来传话的仆妇,并请她向老夫人致谢,然后就这样顶着盖头坐了一夜。
陪伴她的只有忠心耿耿的陪嫁丫头青云,她一直默默地流泪,心里为小姐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陪嫁过来,注定做他的通房丫头,既然他的心里连小姐也没有,自己又算得什么?
静静地想了一夜,因着自幼受过的良好教养和天生的大度,让十五岁的韩月洁想通了。
也许他真的有事,也许他另有心爱之人,但只要他善待于她,真正视她为嫡妻,她就要一心一意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丈夫就是天,越高贵的女子就越躲不过和别人分享丈夫的命运。
第二天反而是她安慰了为她受冷落哭得双眼通红的青云,早早令人梳洗打扮的端庄喜庆,恭恭敬敬地给于老夫人磕了头请了安,然后每天晨昏定省,小心侍侯,言行端庄地恪尽新妇的本份。
于文远父亲去世的早,于老夫人只有一个独子,另有一个庶女早已出嫁,膝下荒凉,她的沉静和大气赢得了于老夫人的真心喜爱,视她如女。
可是三天到了,到了回门的日子,于文远依然无影无踪,整个于家都笼罩在谣言和不安之中,她走过之处,时时能看到下人们同情的眼光,暴露了于家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她依然恪守本份,派人请示过老夫人,带着青云,在于文远一个远房堂兄和堂嫂的陪同下,精心打扮,光彩照人回了门。
整整一天春风满面,唇边眉梢堆着笑意,应付着一个个不怀好意、暗含讥讽的姨娘、婶娘和庶妹、堂妹,用她强做出来的幸福,安慰着暗自嗟叹的母亲和怒气隐隐的父亲。
疲于应付一天,回到侯府,夫君还是没有回来。她就象散了架子,才发现不幸福的她回娘家已经成了一种沉重负担,还是在这里好,她只要恪守本份就好,不需要刻意装做幸福的样子。
暂时家里的主人只有她和于老夫人两个,于老夫人又是真心喜欢她,至少她不用象在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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