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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重阳节那日,院子里早早地摆满了菊花,门楣遍插茱萸,有冷风过院而至,我这才恍觉,一年又过去了。
只不过今年,我的身体里没了那刺骨的寒冷之意,流于血液之间的冰峭冷意少了很多,所以我对小六小七笑道:“每到重阳,登高望远,一年好过一年呢!”
只是小六小七脸上的笑意恍如哭般,随声附和的声音很是勉强:“是啊,是啊!”
到了重阳节那日,院子里的侍婢每人身上佩了茱萸囊,在院子里婷婷而过,行走之间,身上便带了股辛辣芳香之味,屋子里的花瓶插上了盘大的黄色菊花,更有九层重阳米果送至,让我恍觉此时身处之处,仿如中原某一富户人家,更有几分早年君家村之时,家家户户重阳登高点火,谈天说地的气氛。
只可惜年年重阳,却人事全非。
到了晚间,我们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头上插了茱萸,君楚禾与乌木齐便到了,与我们一起加入游街的人群之中,每年此时,九门大开,皇室成员居于东华城头,以登高望远,祭祀祖先,更在城头放出万千纸鹞,纸鹞随风而散,上面的金银菊花便从兜袋落下,一时间暗夜之中仿如瞬间盛开菊花朵朵。
每年这个时候,是皇家与民间最喜庆的日子,每一名皇室成员都不得出席,微风拂起黄色维帐,可以让百姓得窥见天颜。
第一百六十六章劫持而离
我们一行几人行走于人群之中,小七和小六一左一右地老在我的身边,把乌木齐挤得远远的,他倒满不在乎,只是偶尔回头向我扬声道:“看看这菊花马,与本王的拔步流云相比怎么样?”
小七和小六自不理他,我也只当成没有听贝他尤自兴致勃勃,君楚禾跟在我们身后,倒是沉默不语,没听到他说过几句话,我与他之间,恐怕也无话可说了吧?
小的时候,看见村子里其它的小孩手里拿着父亲为他们制的纸鹞,我也曾羡慕过,但每次去求肯,便换来父亲冷冷地一瞥,我便自力更生,开始以物换物,偷摘邻居家的瓜果换邻居家小孩的纸鹞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渴望着他对我的关注,甚至于在得到这种关注之时,便毫不犹豫地以求做得更好?
终于到了东华门的城门,高高的城墙之上,黄色帷帐随风而拂。
可看得见重重帷帐里边偶尔露出来的钗冠珠鬟,和那钗冠珠鬟之下俊美如神祗般的皇室众人,我一恍神,他们离我真的很遥远,远得让我几乎感觉不到我曾着大红嫁衣嫁给他过,我看见了他,他走出了那重重的黄色维幕,手负在身后,朝楼台下望着,有百姓欢呼,“宁王殿下。是宁王殿下……”
城头风高,鼓起他玄色的广袖,使他整个人仿佛要乘风而去,即使隔了这么远,我也感觉,他……又瘦了。
“看那楼前的菊花山,重重叠叠,有如金染,你猜猜,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木齐已然将小六小七挤开,挤到了我的身边,我心中暗惊,回头望他,却见他的笑容衬着灿若白昼的琉璃宫灯,竟带出几丝圣洁之意,我垂目道:“能发生件么事?无论发生什么,你也不会让我的相公受伤,是吗?”
他眼里有凝聚不散的怒火,脸上却带着笑意, 柔声道:“不错,你的相公,不会受伤……”他指了指城头,“你瞧你不在了他身边少不了人呢!”
双鬟绿坠,桃花髻暖,他的左右两边多了两名女子,绿纱红披,英气婉约,是江紫初和秦诗芝,我看得清楚,她们揭了帷幕出来,他便转身离去,两名女子回首望着他的身影,离得那么的远,也可感觉到满身的富贵荣华掩不了她们的寂寥。
我笑道:“我既要离他而去了,有两人存他身边,也许会热闹一些,不是吗?”
乌木齐终挂不住了脸上的笑意,容颜变得如冰雪一般 ,在这融融的节日氛围之内如出鞘的刀,刺得人冰冷冰冷。
我脸上也没了笑意,低声对他道:“乌木齐王子,你还如以前一样,只敢暗中下手,每至两军隍隍对阵之时,老得最快的那个人,便是你了,你的大哥,不就是这样被你推至军前的吗?”
我看清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机,他的双拳握得极紧,紧得身上都在颤抖,我却浅笑回头,向小六小七道:“热闹看不成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正值此时,惊天动地的暴炸声起,立于城尖的菊花山存暴炸声中四散开来,那灿灿的菊花如纷雪一般地飘落,城楼下的人惊慌地奔跑,尖叫之声此起彼伏,城楼上甲胄相击之声一声声地传了过来,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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