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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感觉不到,你还在我的身边,那么久了,离半年只有一个月了,我真怕,真怕皇兄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恨皇兄,从小就恨,父皇在意的人是他,喜欢他的玲珑讨喜……况且我知道,如果不是祖母护着,我与母妃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祖母年纪大了,以前的杀戮决断没了那么强硬,我知道她为难,同是她的嫡孙儿,她只有尽力的维护着……所以,我没有认你,尽管我早就认出了你,在去身毒之前就认出了你,在乌木齐进京朝贺之时,就知道了他身边的那位谋士其实是七校尉,他既然来了,你也不远,我没想到,他来找的,却是你,我的侍妾,默默无闻的侍妾……你知道我得知这个消失时是多么的狂喜吗?我不敢相信,你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是一名女子……我要强忍着,才不揭穿你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扮出以前漠不关心的样子,拼尽了仝身的力量让自己的神态不露出端倪,坐在你身边,却要冷冷的扮出主子的模样,为的只是不吓走你……
可我忍不住,忍不住让你看看,我也会健舞,也会马尾胡弦,也象七星一样可以让你另眼相看……我知道了你的身体变成那样的弱,全是因为当年那杯酒,如果是那样……是那样啊……我宁愿自己喝了那杯酒……我消消叫人调查你来的原因,竟尽地配合你的一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虽然实际上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有机会知道……”
他唠唠叨叨,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我想,这个小人,这个小人,早知道我是谁了,还装着不认识我是谁,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嘛?
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的酸,酸得仿佛在醋里泡过?
甚至想要原谅他当年赐给我的那杯毒酒,当年,他一步步地赢得了将士的心,却也一步步地赢得了我的心,所以,我才那么的信任他,以为他是一个磊落君子,甚至以为是夏候渊这个小人给我下的毒。
他忽地呵呵地笑了,也不知笑个什么,象个傻瓜……
“你知道当年杜玉山的时候,就是杜青山旁边的那座山,我给它起名杜玉山,只你的名字中有一个玉字,我要让我永远记得它,杜玉山,是你救我出来的那座山……”
我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身为战友,你被困敌群,不是理所当然应该救的吗?难道从你背后射上一箭,你才感觉这才是理所当然,顺应时事?人之常情?
我很想瞥嘴,可惜瞥不了。
“我率五千精兵袭击敌营,你劝过我,说途径那座诡山,山势极奇,敌军如埋伏在此,任何哨探都查不出,可我那时一心只想在军中立威,上次八骏落了个灰头灰脸,这一次,定会让人另眼相看,夏候商不只是一个皇子,也是一名战将……所以,我们被二万骑军围了,敌军从四面八方而来,或从小道,或从山洞,或于浮草堆积的脚下,让我们防不胜防,西夷人,果然是来去如风的天生战士,我这才知道,理论上的战场知识,到了真正的战场,显得多么可笑,而我那么高的武功,在如蝗的箭雨之下,也只能左支右绌,个人的力量到了战场之上,如水中的浪花,眨眼便飞灰湮灭。我们陷入苦战之中,八骏全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我也被刺中腹部,八千铁骑,眼望之处,处处皆是尸首。那时我想的是,我终于要死在这里了,成为第一个死于战场的皇子,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对我改观?会不会不再计较奶娘的死?母后会不会多顾念我一些?还有皇祖母,她象母鸡一般地护着我,虽则我不是她心中的唯一……还有你,你会不会嘲笑我,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可就在这时,冲天的号角四面而起,你一身细白银铠立于山头,白色骏马,旌旗招扬,手里依旧拿着那根蟒鞭,轻轻地敲于手心,直臂而指,冷冷的目光望于山下,我仿佛看到你下令:左营列阵,右营冲击,一个不留……虽然没有听见,我看见你说了,的确说了,七星率着人马旋风般的冲下,如切白菜一般,切入敌军之中,我看见了一向彪悍的西夷人脸上露了恐慌之色,甚至于刚刚还狠利如狼,杀了无数将士,满身披血的西夷骑兵,那狼般的眼神如遇上了虎,虎乃林中之王,我这才知道,在西疆,你才是林中之王……那一战,我们没有例外地赢了,不过一个时辰,西夷人如潮水般地退却,丢下无数的尸首,我想向你道谢,刚走到你的身边,却听你吩咐道:回去吧,小五的早上猎的野猪应该煮熟了,刚好可以用来送酒。仿佛刚出来打了一场猎……看清了我站于身前,忙向我行礼,态度无可挑剔,可我看清了你眼里的漫不经心,站起身来的时候,蟒鞭在身侧敲细铠,周围人声嘈杂,我依旧听清了那声音,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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