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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映的时期作为区别“类型”的用法,在电影研究的范畴不太成立,然而贺岁片经历了差不多数十年的变化后,自身的确发展出一些基本的系统法则,同时亦因为时代的演化促使创作人不得不作出回应转变。在承与变的两端,构成了过渡期下的贺岁片特殊风貌。
一、《门徒》的沉重转向
《门徒》大抵是第一出敢以如此沉重的毒品题材,来作为贺岁片上映的。上一次香港导演以相若题材为关心对象,应该是许鞍华于2004年的作品《玉观音》。其中刻画了缉毒女警与毒犯阵营的爱恨纠缠关系,亦因加插了太多爱情线的脉络,于是令到作为背景的毒品问题实感大为削弱。这一次尔冬升摆明车马一切以专业先行,通过昆哥(刘德华饰)口中,我们恍如被代入了阿力(吴彦祖饰)的角色,一直去学习及认识眼前神秘又诱人的毒品世界——其中由制毒过程(俨然如上中学的化学课)、贩毒营销系统、国际贩毒形势乃至专有名词(警方叫四仔,毒贩叫美金——指海洛因砖)等,均一一为观众释疑解惑。导演认真严谨的态度清晰可见,然而大家会不会还有更高的期望?
一直以来,尔冬升的电影均有明确的导人向善倾向,正义健康的主题先行策略,几成为他的个人标记。由早年的《新不了情》(1993)到中期的《真心话》(1999)乃至前年的《早熟》(2005)等,一切均莫不如是。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真挚相交,乃至突破年代隔阂等,所有都是尔冬升希望通过电影而带给观众的正面信息。我十分欣赏导演的热诚,只不过有时主题先行亦成为评论界对尔冬升的主要批评要点,其中两者的距离有需要加以厘清。
严格来说,主题先行不是问题所在,而是因为主题先行而被迫去简化了电影的发展脉络,那就是削足适履的缺憾。《门徒》中可惜亦有若干相若的毛病,例如为了把阿力从毒海边缘拯救回来,结果便要出动契女(张静初及古天乐的女儿)来把他拉出险境。先不论阿力因完成所有任务后而感到无比空虚(把昆哥绳之以法及借力杀人清除古天乐来为张静初报仇),因而想去尝试吸毒的情节完全凭空而来,缺乏伏笔上的安排(由此至终没有提及过他何时何刻曾有空虚的感觉),但要为下一代着想的信息却昭然可见。导演甚至刻意强调昆哥的女儿忤逆不孝,与阿力契女的受教(阿力训示她不可吃地上食物,契女便立即悉数尽吐出来),营造工整的对比,来宣扬稚子无辜——是黑是白,全由成人抚养而成。以上种种信息当然极为值得观众注意,然而却牺牲了作品的复杂性,与2003年的《忘不了》及2004年的《旺角黑夜》相比,就欠缺了主题讯息与艺术水平得以相互平衡的优点了。
二、《双子神偷》的感官挑战
对于香港观众来说,《双子神偷》绝对是一次百分百震撼的观影经验。在我欣赏的场次中,身旁观众纷纷哗然大喊——“咁都得呀!”这样都行啊!不绝于耳,个人认为此乃香港电影被CEPA片侵蚀了的最佳铁证。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自从2003年因CEPA协议的落实后,香港电影回归中国,且以内地市场为焦点考虑的趋势已日渐明显。当然其中也有程度上的差异,最初如《炮制女朋友》(2003)之类的作品,只不过把故事的背景改为在内地发生,描述港人于内地生活的情景遭遇,仍保留一定的写实性。可是来到近期,如去年郑中基主演的《三分钟先生》(2006),场景已经“进化”到与内地不分的境地:郑中基饰演的香港富商在珠江河畔狂奔,于沙面轻呷下午茶,画面上广州计程车亦随处可见,然而观众就要被迫自我调节去说服自己:那就是香港……
《双子神偷》更彻底抛掉了任何包袱,其中悉数所谓的香港场面(偏偏对白又要明确交代一伙人全追到香港去争夺“天珠”),我看没有一场是在香港实地拍摄的。看着演员于内地的医院、酒店、商场乃至商贸大厦穿梭,那种把地域界线完全泯灭,且完全以不证自明的态度安然自说自话下去,香港观众真的会接受收货吗?
事实上,这正好反映出针对不同市场的创作限制:以内地为期待受众的“香港电影”,今时今日再难同时适合本地市场,锁定目标清楚方向是首要之务——当然后果甚有可能为香港成为“边缘化”的市场。
此外,香港电影人对内地市场的理解也流于凭空想像,《双子神偷》无论于特技乃至剧本层面,基本上不过属20世纪80年代港产片B级制作的翻版水准(结局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式的狗尾续貂,笑得全场观众合不拢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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