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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对于男性有戒备心,当张公子提出拜访她时,始终未表示可否。然而,她内心里正期待着与张公子的再一次会面。
恋人的期待是最令人心焦的。张公子心神恍惚。他在难以忍受的焦躁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个晨昏。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之情,只得再请孙先生去约白琴小姐。俟孙先生应允后,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然而,一眨眼过去了一周,他日日盼,夜夜想,几乎是望眼欲穿,也不见白琴小姐的倩影儿。他几次想亲自去拜访她,但转念一想,不免唐突,连孙先生都约请不来,自己去了会有什么结果,痛苦、怨恨、失望,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热心的孙先生受张公子之托,本想去潘小姐处,但因故始终不得脱身。这日,他又去见潘小姐的继母王氏,经商议,潘小姐如约前往。
出乎意料,一天,白琴小姐突然出现在张公子面前。二人喜不自禁,相见甚欢。
孙先生见了这般情景,连连说:“公子,小姐,什么时候需要我,尽管吩咐,今日我就告辞了。”
张公子倾吐了思恋小姐的深情,小姐委婉地表露了爱慕公子才华的心迹,转而,满腹忧愁地告诉公子,与她来往,还需取得父亲和继母的准许。
张公子初与潘智合和王氏见面,遭到拒绝。后经多方交涉,张公子不惜挥洒金银,方得允准。
此后,公子与小姐,或漫步于黄浦江畔,或出入于姹紫嫣红的上海公园,或入座影院剧场,或共餐于豪华酒家,可谓一对神仙眷侣。
张公子常以自己的诗词、书画作品相赠小姐,小姐爱不释手;小姐则常为公子抚琴,公子陶醉其中。接触一多,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潘小姐渐渐觉得,当她与张公子在一起时,心里便得到无限的甜蜜,他一旦离去,一种不可名状的寂寞便向她袭来。一缕情丝已将他们联结起来,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时间一久,他不来,她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
在日后的接触中,小姐敞开了心扉,含泪向公子倾吐了母亲早逝,父亲不才和人生的艰辛,公子也向小姐诉说了自己虽早有妻室,但无共同语言,婚姻不幸的苦恼。他们均表示了相互之间的同情、理解与爱慕,两颗心贴得更近了。
江南才女 蕙质兰心(4)
张公子家居北平,间或来上海。所以,潘小姐时常收到来自北方的书信,这也是她最愉快的时刻。公子那飘逸的书法,隽永的文字和挚热的情感,常使她眩惑,动情,更添爱慕。他逐渐占据了她整个的心房。
一日,她看过信,读随信寄来的公子近作《浣溪沙》:
隔院笙歌隔寺钟,画阑北畔影西东,断肠人语月明中。 小别又逢金粟雨,旧欢却忆玉兰风,相思两地总相同。
乙亥(1935年)年初,张公子为自己的女友潘白琴请来一位老画家,名字叫朱德甫。21岁的潘小姐正式拜师,开始了她的绘画生涯。白琴小姐初从朱老学画花卉。不久,张公子又为白琴小姐请来了夏仁虎老先生,专教白琴通鉴古文。前清时,夏仁虎为举人御史,民国时为财政次长。夏老先生古文根底极深。
白琴小姐在张公子的精心安排下,一边画花卉,一边习古文。一次,夏老先生为了鼓励这位女弟子学好诗词和花卉,便为其讲述历代女才子画花卉,写诗词者多,而能山水者少。岂料,这位女弟子却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问题:男人能做,女人为何不能,能山水者少,我才应该为之。
白琴小姐向不服气,她向张公子透露了专攻山水画的愿望。公子欣喜地说:“小姐肯为,我当全力支持。”
经夏老先生介绍,张公子又请苏州名家汪孟舒专教小姐绘制山水。汪先生是学元朝黄公望派的。黄公望开始学习音律,50岁左右才专心于山水画,是一位对后代很有影响的山水画家。白琴小姐从这时起,又开始了专攻金碧青绿山水。
小姐学习勤奋,刻苦,又加之她具有较好的天赋,绘画日渐长进。小姐时而泼墨,时而抚琴,公子时而作诗填词,时而挥毫疾书,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令人神往的光阴。公子庆幸自己访到了艺术知音,甚为兴奋;潘小姐欣喜自己寻到了生活知己,无限欣慰。
某日,一束束柔和的光线从窗外射进来,满室生辉。公子温厚地笑着,拿起琵琶,悄悄地走到了小姐的身旁。小姐忙掷笔接过琵琶,为公子弹奏了一曲《阳春》古曲。随着她那飞上飞下的手指舞动,眼前出现了一派冬去春来,大地复苏,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公子静静地听着,领会着琵琶古曲的弦外之音,看着小姐展眉舒悦的红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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