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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分开也是如此。
技巧地将结果引导到他想要的方向,却一句谎言也不用说。他向来擅长这种事,并且将情绪藏得极深,不教人察觉。
直到现在,她总算肯定了——他在生气,非常、非常生她的气。
结婚生子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只消随便问一个熟人就知道,编织这种一戳就破的假象没有意义,他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如今想来……那只是想探探她的反应吧?他早料到她会去查证,那天只是存心呕一呕她罢了。
难怪她一直有种怪怪的感觉,明明他就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以前交往时她的情绪变化他总是能察觉,明明她都快痛哭失声了,他还一直挑惹她,极尽所能往她的痛处戮,存心欺负人。
回想起他始终挂在唇角的笑意……愈是想得通彻,愈是觉得那抹笑冷得她背脊发寒……
他这回……恐怕没那么好说话。才见面就那么狠,半点机会也不给她,也许是一种保护色,也许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毕竞,她曾经那样辜负他。
若她真的就这样离开,如此轻易地放弃了他,那么也不值得他再为她费一丁点心思,他会真的彻底将她由记忆中移除。
短短数秒的眼神交会,他就能够让万般心思由脑海绕过一遍,如此曲折迁回,却又……无庸置疑地有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一瞬间同时涌现想哭又想笑的情绪。
他是气她、恼她,却也……同样还想她、念她、在意着她。她很快地领悟了这点,对一个不重要的人,他根本不需要浪费心思去气她。
再也没有什么比他心里还有她更重要了,他心里有怨,无所谓,她会用行动证明、弥补曾经亏欠的。
“学姐,当年……那个人是你吧?”她大起大落、怪异的情绪反应,让杨季燕很难忍得住不问。
以前就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有种奇异又暧昧的火花流窜,相同的疑问六年前她问过,双方当事人一概矢口否认到底,外人也拿他们没辙,然而这回——
“对,是我。我爱杨季楚。”头一回,她坦然承认,不再遮掩。这一次,她要大方敞开真心,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爱他。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底下,简单留了联络电话,加注一行——什么时间都可以,我会一直等你电话。
一样的方式,一样的笔迹,由信箱中取出学生的报告,夹杂其间的信笺落了下来。
他看完,旋即静置一旁,不再理会。
收到信笺后的一个礼拜,他在帮学生上课时,一抹娉婷倩影由教室后门款款而入,引来些许侧目。她以不影响课堂秩序为原则,就近挑了靠角落的位置,轻巧落坐,还兼做笔记,比在场任何一位学生都要专注听课,心无旁鹜。
他仅是淡淡瞥去一眼,便专注于课堂,未曾予以关注,仿佛她真的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位。
今天的主轴是宋词赏析,堂课接近尾声,他希望学生写下一阙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词作为今天的测试,一来考学生的临场反应,二来方便掌握学生的深度。
“以五分钟为限,凭直觉即可,超过时间就不必交上来了。”然后,他看见台下开始动作迅速地埋头疾书——包括角落那抹倩影。
她这是干么?真把自己当学生了?杨季楚不动声色,收下学生陆续递上的成果,掌握在最后一秒,她从容交上。
他仅仅瞄上一眼,旋即宣布下课,迈步离开讲堂。
冉盈袖随后跟上。
“怎么来了?”
是谁说可以来这里找他的?居然摆出一副客套模样,只差没说:“我只是说说应酬话,你还当真了?”
“我在你信箱留了信,你没回我电话。”她一直在等,等了一个礼拜,连点动静都没有。
前头步伐顿了顿。“你没署名,我不晓得是你。这年头,为人师表都得步步为管,一不小心就会闹上社会版。”
意思就是——会用这种追求手法的,不是只有她。
杨季楚从不夸大其辞,他会这样说,就表示真的有女学生用这种方式表示好感,而且次数还频繁到他都习以为常,直接装聋作哑冷处理。
就算上头每一个字都是陈述事实,但——她才不相信他会认不出她的字迹!过去一百七十五封信可不是白写的。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男人好别扭!
她在心底频频叹气。“那你今天有空跟我吃饭吗?”
“恐怕不行。”他回她一记抱歉的微笑。“不知道你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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