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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勤奋到让人无可指责的学习态度,这种好货不抢来传承衣钵,那不是瞎了眼么?
有些人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然后收获成功为奖励。
或许这种人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但旁观者里面,却不乏清醒的人。
又是一天午休值班时间,方博拾掇好了猪蹄膀,又颠颠儿的去抓了一箕干辣椒剪段。
筛掉辣椒籽,给整条荷台线都补足了干椒段后,他实在无事可做,想了想,干脆溜进厨房里面,瞅瞅四下里无人,偷偷颠起了灶台上的炒锅。
炒锅是厚铁大锅,还有个传统的称谓,叫做“大勺铁”,口径半米有余,底厚接近一分,锅边最薄处也有如硬币,只不过顺应潮流,把木柄改成了双铁耳——当然现代中餐后厨里,也少有真正的木柄大勺铁。而在川渝菜系笼罩范围之内的鄂西南宜昌,不用四川扁锅,却偏偏选择了双耳大勺铁,显然在某种程度上,总厨赵国涛并未完全向商业化妥协。
模仿着师傅们炒菜颠勺的架势,方博运了一下手腕。
然后嘛……
他对炒锅师傅们的臂力,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真真是麒麟臂啊。
方博脑洞大开的时候,却没发现另一个干瘪瘦小的影子也溜了进来,在旁偷窥了好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嗤声一笑:“您儿连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起要跑哒?心不小啊。”
吓了一条的方博回神,随即认出来人。
这地道的宜昌方言,这一口冷嘲热讽的腔调,不是文老头还有谁?
可他盯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混了这么长时间,对于酒店后厨里的人事,方博大致上也摸了个**不离十——上面两位大神赵国涛和杨昌民暂且不提,头灶的眼镜儿嗜赌成性,二灶高师傅最爱喝两口小酒,三灶孙强那货就是个人形自走炮,当然,于烹饪上的见识也异常广博……一直到下面洗碗的婶子,谁是什么样的性情,多多少少都算清楚。
至于文老头……
气场阴沉,见人从不带笑脸,对学徒们那不叫严格那叫苛刻,连女同志们都别想在他这儿讨着好。
总之,就是个再典型不过的孤僻古怪老头儿,带有一定的反派特质。
啧,这都什么印象。
所以对于此人突然搭腔,他是很不理解的。
“两年打杂,完哒才能当墩子配菜。就算上啊灶台,也要先练个半年基本功,三月沙果果儿三月盐阔阔儿……你这才几天,就想克摸炒锅哒?”
文老头嘲讽火力全开,配合他那让人耳胀的方言,真是简直了。
咦,不对啊,这老头儿肚子里,好像也有不少干货的样子?
完全无视对方的嘲讽,方博的关注点迅速跑偏:“文师傅,你说的这个三月沙果果三月盐阔阔,意思是学习颠锅,要先用沙子练三个月,再用精盐练三个月?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还是学厨都是这个传统?”
妈个害,捏个儿脑阔坏哒,老子噘他,他还问老子怎嘛儿炒菜?
文老头一脸无语的表情,盯着方博看了又看。
终于忍不住,他皱眉问道:“你是真滴喜欢烧菜?为嘛儿?”
嗯?
方博一愣,顿觉这老头儿的打开方式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当他想要开口回答的时候,却遽然无言,至少无法得出一个下意识的答案。
有人学习刀工三年,然后雕龙刻凤一鸣惊人;有人追求味觉上的极致,孜孜以求到成痴成魔,是为大吃货;有人将厨艺视作自己的“道”;有人则仅仅把厨艺当作生活调剂……当然,对于绝大多数掌握着这一门技艺的人——也就是厨师们来说,这无非是条谋生的门路罢了,并不需要去过分解读。
但是自己呢?
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学习厨艺只是为了生存?
起初的确是,可现在嘛。
方博觉得不完全是。
见孤僻老头还在等待答案,他迟疑着摇头:“原因……我现在还说不好,不过,嗯,我是很喜欢做菜。”
“的确很喜欢,很有意思,看到师傅们认真烹制一道菜,就感觉他们在进行一项有生命力的创造一样。还有那些烧好的菜肴,哪怕不能吃,只能在旁边看一眼,也会觉得很满足。要是能看到客人们吃完以后的满足和满意,那就更好了……”
从一开始慢慢诉说,到后来肯定的语气,方博的眼睛越来越闪亮。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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