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语罢,未等南灵反应,一句“送客!”就接连脱口而出。
闻言,南灵却是笑嘻嘻地放下手,扭脸道,“你生气了?要我说,你也真该下去走走了,底下的世界不知要比你这天华殿精彩几倍……”语声稍停,对着天华因好奇投过来的视线玩味地轻笑一声道,“呵呵,就说你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也不过是人家胸衣上的一块花纹。”
天华面色一僵。
不待他第二次“送客”,又伸手抓住天华提笔的手腕,身子半趴在案台上,继续笑道,“最主要,凡间有好多亮丽的宝物。”
召唤而来的小仙一进门入眼的就是这等场面。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去也不是,进退两难之间,坐在床榻上的来客忽而站起身,拉着自家的主子直往门外走,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泛着十足笑意道,“不用送了,你家主子要亲自和我送凡间一趟。”
就像与之映衬,对面一双秋波眼里含笑,放在外面,不知又要倾倒多少怀春少女。
第二章
阳春三月,春风款款,桃花初夭,玉兰飘香。阳春湖上,缓缓摇曳着几支船影,浅淡烟中;绕堤垂柳,柳下人望尽洲头,又是谁家公子去又是谁家情郎归。
北州城里新来了两位游客,一先一后走进阳春茶馆。
这“阳春茶馆”虽是个茶馆名,说起来却是北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从清粥小菜到美酒佳肴一应俱全一样不差。
“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还叫‘茶馆’?”有客人不解问道。
“兄台有所不知,开这茶馆的人也就是我家掌柜的祖先曾与人有再聚之约,以‘阳春茶馆’为名区别于这左右大小茶馆。再之后这茶馆生意越做越大,祖先恐贵人来时难以辨认,便一时未做更改。后人为了念祖先生前难以忘怀与贵人之约,便一直保留这名留存至今。”酒楼里一位小二躬着身倒酒,如是回答。
“掌柜的祖先也是个重情之人。”客人叹道。
掌柜人在一旁边打着算盘边听着店里小二与客之间的谈话一直但笑不语,眼睛却注意到刚到门口的两人,前者衣着华丽,翩翩衣袂上绣满了精致的线条,生得也是好看,器宇轩昂;后者虽青纱素袍,却也是气质属佳,一看就是来了两位贵客,带着略微训斥的语气对着还在与客人攀谈的小二喊道,“小楼,还不招待客人。”
店小二在茶馆身呆数年,最懂眼色。闻声转头,只眼一瞧,便知门口两位绝非寻常人家,赶忙提着壶快步上前,“哎呦,两位客官好等,里面请里面请,楼上有厢房。”
热络的态度,直叫散座上几个人向门口望去。
只见那二人也不说话,跟着店小二就上了二楼,走进了一个靠边的小房间,丝毫不在意散座上的人们投来的视线。
直到那两人没了影,酒楼里的客人才又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少爷公子?”
“不知道,瞅着面生。”有人摇摇头。
“眼下时局动荡,朝纲混乱,说不定哪天仗就打起来了。说不好这两人就是太子党或太师党的人呢……”有人揣测。
“什么,这就要打仗阿?”有人疑问。
“那可不……”
渐渐地,对新到的那两位客官的猜疑声埋没在一片对时局的讨论声里。
天华和南灵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茶楼的木料皆是上等,故而隔着木门木窗对于底下生起的小波澜是半朵涟漪也没传入眼下这间小厢房。
厢房的位置靠外,饭桌正临着窗扇,天华拿下横在窗扇上的窗栓,外面阳春桥下的潋艳湖光尽收眼底。刚一落座,店小二就把茶杯里灌满了茶水,甚至还体贴入微地放进四五粒枸杞,才恭恭敬敬问道,“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你这小二倒是会来事儿”,不及他开口介绍,南灵就睨他一眼报上几个菜名,所选尽是名满一街的特色菜,最后又添上两碗阳春牛肉面。
“好嘞。”店小二干脆应道,用笔在纸上草草记过账,便欢欢喜喜地从外面关上了门。
厢房里只剩下天华和南灵,茶水在桌子上腾腾地冒着热气。口渴拿起手边的茶杯,没有想象中的烫意,凑近嘴角轻抿一口,温度也是刚刚好。
眼睛不经意往窗下看去,阳春湖畔,才子佳人成双成对,耳语厮磨你侬我侬。神仙的五官多是灵敏,千千情话不自觉地就飘进了耳朵里,他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哭哭笑笑,走走停停,听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