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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问他道:“你船上带的有违禁品吗?”
他红着脸说:“没有。”
“既然没有违禁品,为什么怕受检查呢?”
“因为我们都是教友,用不着施行检查的手续。”
我说:“你说错了,正因为我们是教友,你更应该接受检查。怎么真是教友,还怕受检查呢?”
他怏怏然回去,很不痛快,好像我有意和他为难似的。一个传教士,有这样的思想和观念,我以为很不对。传教士尚且如此倚势作威,他所收揽的教友们就更要受他不好的影响了。这位传教士是专在苗瑶同胞居住的地区传教的,颇会苗语,并试以罗马字拼音,他这次就是从贵州到常德来。关于苗瑶###,外国人早已注意,而从事工作,但我们政府一直还没有人重视,真是危险的现象。关于此问题,我另有著论,此处不赘说了。
除了基督教而外,常德也有天主堂。这,许多都是强横不法,和地方人民也处得很不好。一天薛子良接到一件讼事,是本地一个人家将其房产押给一个天主教教友,后来这人家败落,要将房产变卖。其时卖价比典价多三倍还多。那教友强要买这屋,自以为有天主堂撑腰,应当占些便宜,不肯按房主的要价给钱,并不许卖给别人。屋主无法理喻,告到县里来。薛子良即传那教友,那教友竟避入天主堂,不肯出面。那教堂神父是意大利人,藏庇那教友,怎么也传不到案。薛子良气极了,跑来告诉我,说外国神父这样横行不法,我们还办得了事么!我把事情问明白叫薛不要着急,我说我替你传人。我带着两名手枪队去找那神父,走到天主堂门口,神父就把我让进去坐。我不肯进去,只和他说明来意,他回答说没有这个人。我说:
“你能让我搜一搜吗?”
他说:“那不能。”
“人是明明在你跟前,你藏匿着他,不肯认。你这教友,若果然是好人,交出来,也自然无事;若是个坏人,我是不容你藏他的。何况你们教堂里不应当藏匿坏人!”
他仍是不肯。我说:“好说你不听,我可要嚷了!”于是大嚷起来,说,“天主堂藏匿犯人,天主堂包庇恶棍!”嚷的许多民众都来围看。那神父着了急,说:
“不能这样嚷呀!请你进来罢,有事我们到里面商量。”我说:“我只要交出那个人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若不交,我就宣告全常德的人,宣告全中国人,宣告全世界人,说你横行不法!而后我还要搜查,用法律解决。”
他知道再也不能抵赖,只得承认一切,说那教友现在不在,要求我答应他明日交出人来。我要他当日交人,否则就须为他自己找保。后来他请出几位基督教的朋友为他作保,第二天才把人带来。当即依法审理,终于按照屋主的卖钱买了那座屋子。这事常德人民都觉得痛快,因为天主堂包庇恶徒,已不是一天的事了。
第二十五章在常德(12)
这事过去后几天,一个老人到镇守署来见我。说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入天主教,二儿子入基督教。大儿子吃喝嫖赌,为非作歹,他看着情形不好,便给两个儿子分家,各立门户。孰知大儿子旧习不改,把自己分的产业花光,又要强要二儿子的产业。兄弟俩因此打起架来。老头儿从旁劝解,不料大儿子竟敢用砖头打他,幸亏他躲闪得快,没曾受伤,只把墙上打了一个大坑。因此他告大儿子忤逆,请我依法办理。
我叫袁军法官调查属实,把他两个儿子都传到案。二儿子面貌端正,言词有理;大儿子却面貌狰狞,一望即知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我问他说:
“你父亲告你忤逆,你是被告,为何不跪下听审?”
他答道:“我不跪,我是天主教!”样子极是倔强。
我又问道:“你有两重罪:第一,你不当强占你兄弟产业;第二,你不当用石头打人,何况打的是你自己父亲!你知道不知道?”
他说:“完全是父亲不对,”又说,“这事只该天主堂问我,别人没权审问我。”
我把他亲戚邻舍都找了来,问他平日行为如何。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仗倚教势,种种强横不法。我即令手枪队当众用鞋底打他嘴巴。打得满口流血,哭着嚷道:
“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问他:“只有别人的不对,你一点也没做错,有什么求饶的?”
他说:“我以为进了天主教,谁也管不了我,我才敢胡作胡为,现在知道都是自己不是了,从此愿意悔改了。”
当时把他好好地训斥了一番,令他给他父亲赔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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