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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枝负手似笑非笑道:“你适才不是排出了么?”
那卜神算陪笑道:“还未细看,未细看,大致是东南方了。这卦便不收你钱了。”梅枝道:“唔,你这么急,也罢,我便也不砸你摊了。”
听那人所说,只怕是鬼上身了,梅枝心下也好奇,便想跟着去。看那人与卜神相的身形也是往那东南方向去的。此处离她暂居的小客栈也近,她匆匆回房领了振远便远远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梅枝的身边人开始慢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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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这是金窑镇外一个背山面水的小庄子,离村落甚远,颇为清静,想来也是个富人家的别庄。眼看着卜神相的身影进了大门,梅枝有些踟蹰起来,这要如何混进去才是。她沿着那庄子转了一圈,因靠了山,墙都砌得甚高,想要翻墙进去,却不知里面是否有狗,爷爷又不曾教她逾墙术,这墙是轻易翻不过的了。
她又蹩回了大门前,守门的老者看见她迎了出来:“姑娘,你找谁?”梅枝灵机一动道:“我找我师傅,他刚才是被府上的人请了来的,说是借住的小相公中了邪,我是去整东西带行头去了,所以才来得晚些。”
老人殷勤地将她引了进去,一边让一边介绍道:“啊,我们这里是岭南郡王家的别庄,只住了王家旧交的一个公子,欲赶考的,借在此处苦读。没曾想,这七天来每到夜间便颠狂,有时还作女声。昨日更甚,黄昏时便发作,一个时辰后无声无息,竟是昏死过去,好一会儿才得叫醒。”
梅枝问道:“这别庄,闹鬼吧?”
老人低头道:“我这十来年一直守在此处,并未碰到什么东西过。二十年前,后院里却是曾缢死过先主人的一个小妾的。再先前,这别院未建时也是一座荒园,也有一些别样的传说。但主人建它时请了高僧来先超度过,又埋了咒在地下的,一向平安。小公子也住了二个月了,都无事,只七八天前才发生了这些事。”说话间便到了后院厢房那小公子的居处。
卜神相此时正随了下人站在公子房门前,据说公子还在深睡。那看门的老者冲卜神相一躬身道:“先生,你的女徒弟来了。”卜神相诧异万分,一抬头便看见了他身后噙了一丝笑的梅枝和她身边僵硬的振远。瞧见振远,他便明白梅枝恐怕也不简单,又联想到她方才问的“一只妖的方向”,心里更是了然,只得牵动嘴角表示他微笑着了。
房内的大床上传来一丝动静,想来那公子是醒了。他趁势收了师徒相见的戏码,转身走到床前,梅枝等几人也跟了过去。
床上之人乌黑的长发铺陈如墨云,衬得一张脸莹白似玉,两道长眉此时却在眉心结了个“川”字,一双凤眼瞳目深深,正疑虑地看着房中诸人,鼻挺而正,只是鼻下薄唇却失了血色,有些苍白地半张着,弱弱地叫了一声“阿松!”那带卜神相来的下人忙过去说道:“舒公子,你自昨日以后,一直昏睡,今儿是请了先生来,为公子看看的。”那舒公子两丸琉璃似的瞳目掠过卜神相,掠过庄内两人,定定地看向梅枝。
梅枝也正睁了一双圆眼,细细地瞧他,这人,似乎是认得的。正欲开口,那床上之人已坐起身来,朝梅枝倾过身去,那阿松见公子的样子,似乎是要去拉梅枝的手,忙上前道:“舒公子,这是卜神相的徒弟。”梅枝方才只顾看那公子了并未细听阿松叫那公子什么,此时一听那声“舒公子”,脑中一个激凌,张嘴便道:“舒深?”,那床上的公子只比她慢了一瞬:“梅枝?”
原来床上的俊秀公子,正是当年横村舒夫子的独子舒深,舒夫子是两年前带着儿子离开横村的,那时梅枝十三,已长得烟眉秀目,袅袅婷婷,真个是静若芙渠,动若猛虎。那舒深长她四岁,已是风姿卓然的俊秀少年了,性格又温和腼腆,是村里情窦初开的少艾们的梦中郎君,村里遇见他时少不得玉面飞霞眼睛晶亮,心中只盼与俏郎君多说几句话。只梅枝对他的态度变化多端,要依夫子责罚力度为晴雨表。高兴时是一捧山枣,不高兴时便夹枪带棒地讽剌他:“舒深,你是书生的么?难怪脑子要被蠡虫啃了。”舒夫子教了梅枝两年,梅枝常被罚抄罚背,常在课后被留在私塾内,与舒深厮混得也熟了。因心中对夫子不忿,故时常是捉弄他的时候多一些,舒深脾气好,多也不与她计较。
这两年舒深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梅枝却是身形上拔高,五官也舒展了开来,若以前五官尚是小巧灵秀,这会儿却是精致明丽,隐隐有艳光射出,也难怪舒深要辨认一番尚敢问出口。看梅枝那样,舒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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