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足康泰的,如今可好,倒要在这小茅屋里做侍候人的丫头,阎王是个大骗子!
现在她又将阎王诅咒了三遍之后,水开了。
她将米搅了搅,又添上一些凉水,这样烧的烂一些,然后在另一个泥土糊起来的小炉子里烧起火来,放上一只缺了一个耳朵的小铁锅,洗净。又拿起油罐子,在底上狠命的刮了刮,刮出一点陈油,待小铁锅烧热了,这才将这些油渣渣倒进去,待油热了又放进葱花,爆了一下这才放进猪肉翻炒,上一世在家里做惯了的,倒也不为难。
一年半载,说长也不长,只要熬过去她就出头了。阎王的许诺不可信,以后想过富足的日子还得靠自己,现在,康三元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只要舒舒服服的,手有余钱,家有余粮,吃喝不愁就满足了。
炒出了一盘包菜炒肉,就着油锅做了个小油菜汤,看看有些单调,想起篮子里还有个小烂南瓜,便抱出来,将坏的部分切掉,好的部分洗净去皮挖壤,切成小块,乘在一只大碗里,撒上盐,在饭锅里下了竹篾,将南瓜碗放在上面蒸,饭锅的盖坏了个大洞,蒸蒸的往外冒热气,康三元心疼柴禾,连忙出去找了十几个厚厚的桑树叶子,团成团塞住那缺口。
她坐在小灶房的一捆柴禾上,一边往大锅里加柴,一边心里发愁。这个倒霉的康三元家怎么这样穷啊,米缸面缸全空了,饭碗不是带缺口的,就是带裂纹的,连筷子都没有,还是前几天她去给宋病秧子抓药,磨破了嘴皮子和药店老板砍价,省下三文钱,买了两双。以前都是用她削的竹子
她沮丧的叹了一口气,算算发工资的日子,还有十多天
康三元家是佃农,只有一个酒鬼加赌鬼的老爹,欠了东家——也就是那个土少爷钱家旺一屁股的债,两个月前,她爹醉酒失足掉到后面的河里淹死了,按照合同,康家无钱还债,就只有将女儿康三元抵给东家。
所以才出现了土少爷霸占“喜儿”那一幕,现在宋病秧子替康三元还了钱赎了身,她便依旧还去土少爷钱家旺家上工,当浣纱女。
一个月有五百文的收入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一百五十块左右连低保都不如啊,还要养活两口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今天她攒了一个月的鸡蛋,特意的请了假去卖,才得了五十文钱,她摸摸口袋,剩下的这点钱还能维持两三天那只母鸡没粮食吃,以前是一天一只蛋,现在变成两天一只蛋了康三元捶捶腿,这鸡还是她从后河边捡的呢,应该就是前街王大婶家的,后来听王大婶骂了几天的街。
不过康三元硬撑着,就是没还那只鸡,她实在是很需要它啊——母鸡被她关在灶房旁边的小黑屋里,不敢见天日,她连卖鸡蛋都特意跑到北城区富人区去卖
康三元叹口气。
锅开了几遍了,康三元沉重的起身,找了几片枯叶子垫手,将南瓜碗捧出来,放在一边晾着,又将饭盛出来,两个碗勉强能用。
灶房里热的很,她烧火流汗的整个人又湿又脏,先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的端起两盘菜,弯腰出了灶房,外面倒是起风了。堂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康三元走到门口,对着里面高喊了一声:“吃饭了,官人,今儿摆外面还是屋里?”油灯下的一本书闻言动了动,宋病秧子一张秀逸出尘的脸便正对了康三元,虽然已经看过许多遍了,但是康三元还是忍不住咳了一声,觉得宋病秧子这老妖孽,长的实在是,咳,太扎眼,还是落难之人呢,顶着这样一张脸,岂不是将暴露的危险增加了七分?!
宋病秧子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从浓密的睫毛缝里瞅了她一眼,便懒懒的开口道:“今日风大,摆这儿吧”
咳咳,官人——康三元听街上的妇女们都是这样喊她们的男人的,这里,是湥���囊桓龆�闲〕�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吼吼
存文的感觉很痛苦,发文的感觉爽极了
保证坑品,吼吼~欢迎大家踊跃踩坑
陋屋逢夜雨
她麻利的摆正了桌子,然后小心的将两只碗放到桌上,在脚下摸了一块小石子,垫在汤碗底下——那碗底的一侧缺了一块,不大平衡。
宋病秧子这时忽然睁开眼来,远远的睨了一眼她的手,面露嫌弃之色,康三元是要脸的人自觉着自己忙得有些埋汰,不过一见了宋病秧子那眼神,心里就不由得有气。
今晚宋病秧子似乎心里有事,也或者是饿了一天没精神了,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康三元很惊讶。
康三元将饭菜都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