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0中:空王癫狂人更狂,一身柔骨作梭忙(第2/2 页)
以杨家之根脉,杨复璟之职,这件事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杨复恭微仰着身子,脑袋向右肩斜着,冷笑起来。田令孜抱紧了道:“哥哥,好不好?我不做枢密,还做我的小马坊使也罢的!”杨复恭劈头便是几个巴掌,踹上几脚,恶狠狠道:“恶奴!灭了你族!”便往亭外走。田令孜急忙捞住杨复恭后脚,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杨复恭挣不脱,踢踹起来。田令孜不撒手,呜咽着道:“哥哥,我便是恶奴,断了根的谁不是恶奴?没了子孙,积个鸟的阴德阳德!上刀山也罢,下油锅也罢,我便要做一个现世的恶鬼,吃人享富!吃人享富!”嚷着,竟一口咬在了杨复恭脚脖上。杨复恭吃痛,发了狠,一脚踢在头上。田令孜脑袋一沉,全身瞬间都软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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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田令孜耳畔又响起琴曲《万年春》——万年春,何人见。北风又折南归燕。垂髫儿郎飞泥丸,豆寇轻衫拾花钿。梅花开,桃花艳。衔泥孤燕绕空殿。垅上新坟飞白练,宅内儿孙尽欢宴。万年春,何人见…
听了两遭,田令孜完全将眼睁了开来,只见杨复恭将琴搁在双膝上,弹得如痴如醉。田令孜哎哟着挣起来,吃了几盏酒,嚷道:“哥哥,别弹了!”杨复恭全不理会。田令孜怒了,便咣咣啷啷砸起酒具来。杨复恭兀自将曲弹完,起来举琴便往亭子栏干上砸,断成两截,往栏外一抛,拍手道:“仲则,寻个说话之所!”田令孜一振,跳起来,携着杨复恭径直回了宅。
雨后夜静寂寥,鸟静兽安,宅内没有一丝杂响,田令孜与杨复恭合门促膝谈了一宿,什么都谈到了,却什么也没有定议,事情最难者不是如何“药到”,而“病除”后无人喧嚷,要得如此便得中尉首肯,不然“病除”之后谁也得不着好!可是杨复恭并不想出面,他也不宜出面。
送走杨复恭后,田令孜便有了主意,这事也只能在韩文约的养孙身上打主意了!立即使人去唤牛勖、罗元杲,需得他俩设个套。没想房间空空的,竟是一夜未回。在宅中等到日头窝趴在树上了,也没见到人影,耐不得,骑了马便往芳林门一带去。
刚出了辅兴坊坊门,迎头拦出个穿团花衫子的大汉,这厮捧住马头嚷道:“骠骑,一向不见!”田令孜定睛看时,却是左街副巡使齐克让的从弟齐克俭,流矢叉手唤道:“六郎,又去哪里快活?”齐克俭拍着马头嘿嘿地笑道:“快活——哪不是快活?骠骑还识得我齐六哥子,便是快活事了!”俩人笑了一回,田令孜又问了他从兄的好。齐克俭道:“骠骑,牛三、罗大郎的事了了没?”田令孜诧异道:“他们有什事?”
齐克俭跺着脚,将胸擂了一拳道:“坏了!昨儿我便要来相告,走到路上给一群混赖闲汉拖进了酒窑里,便忘了!牛三、罗大郎昨儿在韦家废庙子里,(注:唐中宗皇后韦氏为其父修的祭庙,韦氏事败后庙被废,庙在芳林门之西的修德坊)赌鹅争球,惹恼了几个右军军校,那厮们发了恶,将着拖进右军营里去了!”叹了叹,又道:“哎,这不是奉天地面,我也争不得!又想他们兄弟既是托了骠骑的福荫,有什大的事?吃点小苦头便出来了。看来,要坏!”
田令孜不由地哎哟了一声,道:“六哥,可识得那些个军校?”齐克俭道:“识得时也劝开了!牛三、罗大郎见利不让,也着实恼人的!”齐克俭见田令孜蹙着眉头不说话,知道田令孜吃夺职一事是不虚了,便道:“骠骑,不嫌猪嘴长兔尾短的话,这事我倒有个门路!”田令孜大喜,跳下马道:“六哥,佛前无讹语,兄弟我宫中的职事如今也没了!正他娘所谓死了爷又跑了娘,想哭也没的腿抱!可牛勖、罗元杲这两个,我割身肉也得让他们有气喘。你可怜我时,扶扶我,一世也不忘!”齐克俭听了将身也伛下半截道:“骠骑,如何这般说话!好铁都是捶出来的,富贵都是捱出来的!”便让他随着走。
:()残唐五代第一部:王风委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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