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0上:问世情侠盗相逢,唱欢歌水寨遭厄(第2/3 页)
!”林言便仔细看了过去,水贼的左颊见圆,右颊腮骨却方楞楞的。鼻头小,眉无尾,嘴巴尖杵,唇又宽厚。从神情来看,似乎他自己对这副尊容也不满意。狗脸尖嘴,说他丑真不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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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中午,船便泊在了泗州城西津头,赵璋写了个药方,使黄皓俩人往城中买药。黄皓倒真想进城望望,四年前为了一瞻广陵大侠风采,他可是翻城上去的,可怕失了赵璋,便使了船夫跟着。
赵璋在船头坐了一会,便上了岸。此地是汴水与淮水的交汇处,倒底与他处不同,当年厮杀得惨烈,如今却又是车船幅凑,酒旗招展,热闹得很,肉眼见不到多少疮痍。就近入了一家题额“望辛楼”的酒家,上了楼,倚窗吃酒。酒入口,风透窗,下视人间,便愈发觉得这明光潋滟的水天之间,万物咸和,欣欣向荣,哪还有什嗟怨疾苦!自己怀中所揣,倒有些可哂了!
“赵叔!汴水也流到头了,道法自然,就此折转罢了!”黄皓说了话,他一直在玩味赵璋的神情,总是觉得大有文章!同时他对他三叔这般在意这开云真人也大是不解,游僧野道,于庄上可谓过江之鲤!留了又做什呢?讲习还是修真?
良久,赵璋叹了一口气,吟道:“南行千里汴水休,长淮入海意如何?有情故人津头路,无行野客泪滂沱!”吟完将头一摇,道:“此处不宜留久,使人有御风归去之想!”吃完手中酒,起身道:“眉寿,你若思归得紧时,可与冲和先回转!”黄皓笑道:“我是怕赵叔思我三叔!”又道:“赵叔适才的诗,留在这墙上最好!”便去墙角案上取了笔来。赵璋不肯,笔却塞到了手里,只得接了,择地下笔之时,却看见那郑綮题了一首赠妓诗在上面!题完搁笔,便道:“眉寿,你不急时,折往庐州见个故人,如何?”
回到船上,林言和船夫还没有回来,那水贼却没了踪影,也不知如何了。俩人上岸寻了圈,便往城里去。到了城门口,却看见一堆人挤在那里看官榜。黄皓挤进去又挤出来道:“淮南一道的贼时运到了,节度李相公(李蔚)开恩,凡所诖误,到州具名,一切勿问!”赵璋摇头道:“也难!”便看见林言随着一伙走过去了。黄皓喊着追上去扯住道:“冲和,走了魂了?”林言一笑,指着前面一个骑驴的老子道:“眉寿,你看那人是谁?”
“是谁?”
不过一布衫老子!林言道:“原来你没见过?广陵大侠辛老先生!”黄皓流矢张了一眼,人已只剩下了驴屁股,道:“胡说!辛大侠在亳州做刺史,哪得在此骑驴?”林言道:“适才城中一街的人都拜他,哪得错的?”黄皓听到这里,甩袖便追。那青驴却已上了一只船,离了岸。黄皓也不管赵璋如何,水贼如何,跳上船便喝船家随上去。赵璋一早就听过黄皓随王仙芝入围城的事,也不奇怪,由着他,辛谠以一身之力存泗州,奇则奇矣,然功成受官,则与商贾何异?方之古人,则恐有惭德!
船在淮水南岸泊了,人和驴子却都不见了影,黄皓不肯罢休,直寻到了盱眙城门口,还要往里面去。赵璋却往回走了,没法子只得折转了。一抬眼却望见人和驴便在岸边一株柳树下,驴在吃草,人在吃酒,对着淮水坐在歇脚石上,大布之衣,头发斑白,就是一个野老的装束。
黄皓将林言一推,走了过去。老子也不理会,嘴里吟两句诗便捧起葫芦吃一口酒,右手一闲,便在膝上的长剑上扣出鼓点来。黄皓立了一会,便大着胆摸了摸驴背道:“老伯,这驴子真好!”不想老子马上就转了过来,道:“小哥可是从滑州来的?”黄皓两个连忙过去见了礼,道了名姓。
辛谠笑道:“老子还以为杜公所使,却是错了!(注:原来庞勋被平定后,泗州刺史杜慆升任为义成节度使,义成军治滑州)”又问道:“你二人不像遭了难事的,寻老子做什来?”黄皓道:“我兄弟二人自小便闻刺史公大名,今日偶然相遇,安得不来瞻拜!”辛谠起身道:“此间只有野老,安得有刺史,若无他事,老夫便从此别了!”亳州刺史一任已了,未了时他也不乐以此相称!
黄皓忙拜下道:“小子敢问为侠之道!”辛谠哂笑道:“侠者,狭也,不宏之谓。大道坦坦,何必为侠?老夫至此,不学故也!”黄皓一怔,又问道:“何谓大道?为官乎?”辛谠道:“为善也!”牵了驴子要走,却停步看着林言道:“小哥,欲有言乎?”林言道:“老丈,刀剑可以杀人乎?”辛谠一笑,道:“此难言,可问它!”竟将手中剑抛了过来。人却上了驴,揖手道:“此剑名芙蓉,宜随俊士!”将驴一拍,从从容容去了。
黄皓见人走远,觑着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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