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2下:暗箭伤人人戴白,龙蛇相欺期相识(第2/3 页)
长将话对楚彦威说了,蔡温球道:“我想了一路,也没他法,只得将车马卖了,只是不知够不够使的!”尚君长道:“也只得如此!”又低声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节外生枝。每日的饭我也托了主人家,这也是哥哥的意思。”楚彦威点了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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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楚彦威水饭也没吃便将了刀往店外走,尚君长急嚷着赶上,铁着脸道:“往哪里去?三人可敌虎,两腿不如狗!你要折了,谁都不得活!”楚彦威道:“便往市中逛逛,要行什事,也不在白日的!”马也没用,大踏步走了。
镇州城中这些天虽然有大丧,色彩上寡淡了点。可是新年将近,又加之各处吊赙的人马络绎不绝,因此市坊中还是很闹热。只不过成德本地的人都拉着脸,不敢言笑。外地人便多半不识礼数了,依旧笑骂如常。只是城中丝竹管弦的营生都暂时停了,多半也使他们有些烦闷。
楚彦威在市中转了转,见有人舞弄刀枪卖艺,便动了心,卖了马送了官,身上便空了,一天若能得一百两百的,哥哥出来便也有酒吃的。转回到坊市北门左近,看着门口空旷,便将袍子一撩一掖,也不吆喝,拔刀舞起来。左近往来的市人先见他抽刀还好不吓了一跳,见是卖艺,便也有站住脚看的。
楚彦威也是濮州人,濮州的西境是滑州,东境是郓州,自代宗大历十二年(公元777年)至宪宗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濮州一直在李正己祖孙三代的控制之下,濮州便成了军事重镇,对抗着西境的义成军,拱卫着“齐都”郓州,政变俗变,俗变人变,因此习武之风大盛,这种风俗即使到了王仙芝、楚彦威这一世人也没有转变,刀枪什的,楚彦威是自小便拿拈,这时舞将起来,自是有声有色,缓时风雷充耳,一似青虬摩爪;疾时银光满目,恰似人间落月。可是一套舞下来,却没有几个钱跳下地砸出响声来。有舌长嘴宽的便在旁嚷道:“汉子,泥菩萨闻香,贼和尚吃油!你要卖艺,没锣敲打时也多少吆呵几声么!”有头尖牙利的便道:“吆呵有啥用?要有绝活,刀枪不入什的!要不便嚷几句大话,说这一世的英雄也不如你!”楚彦威道:“这话如何说得!”
“这不能说?便说死了爷娘没钱烧埋!”
楚彦威不由地拉了脸,说话的见状,袖子一甩,拽着几个看的便走了去。楚彦威也不管,继续舞弄,时间一久,驻下看的人倒也有了十来个,便有喝采丢钱的。楚彦威心下欢喜,愈发得了力气,也吆喝一回。这时便不知何处跄出个醉大汉来,穿着绿军袍,外面又加了丧服,多半是军汉。这厮站住脚便嚷道:“汉子,镇州可是你一个外州人舞刀弄枪的地来?恁的——你要钱使时,趴地下磕头,一人一个头,一人施十钱,敢不给的,我与你做主!”楚彦威叉手道:“这位兄弟,…”
“谁他娘是你兄弟,叫阿爷!”
醉汉汉鼓着眼往怀里一掏,撒出一手铜钱来:“这钱都施你了,别他娘说我镇州人心眼大屁眼小!也罢,你跪俺们犯难,兄弟,”醉汉扯下自己身上的丧服道:“穿上,向北拜拜俺们老太妃,哭一嗓子,好时,阿爷还有钱赏你!”说着又掏出一手钱撒在了地上。围观的人先听了醉汉的话还不齿,现在倒纷纷应和起来,也有些开始往地上扔钱,铜钱叮叮铛铛地响个不停。
醉汉见楚彦威不动,便道:“阿爷,恁的,我先来!”说完扑通一声朝北跪下,脑袋咚咚咚地便往地上砸,磕完了,仰头便嚎啕大哭起来。楚彦威见这厮难缠,便要抽身走,没想围观的人倒嚷了起来。醉汉挣起来,抢过来嚷道:“官爷,还是不乐意,恁的,俺给你磕头,一个头十个钱,你管我磕够,好不好来?”说着,便真个跪下磕起头来。楚彦威愤然道:“汉子,无怨无仇,何苦相逼!”醉汉扯脖子道:“阿爷,我逼你了?你他娘有说半个‘不’来?”人群这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楚彦威一时脸也赤了。
这时,人群中便挤出个身矮的精细少年来,十五六岁,鼠头鼠脸的,上前扶住醉汉道:“阿爷,这不好的!”醉汉鼓着眼嚷道:“阿爷磕头趁钱给你使不好么?”少年轻声道:“好!今日累了,明日再来吧。”醉汉鼓着眼还要说什么,突然搔着头站了起来,搂着少年向众人道:“这是我宋端的好儿子——宋文通!啥都随我,便是长得不随我,恁地瘦小,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种!”说着将少年一推,又哭又嚎地撞出人群去。有人见钱主走了,便抢拾起地上的钱来,楚彦威既不馋眼,也没了意兴,转身便走。没走多远,前面便驰过来三四骑马,说笑着擦着便过去了。
楚彦威也没在意,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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