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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花钱找个没经验的保姆上门。俊姐又说到他老公是个刑警,成日不归家,有时候还要出差,一去就好多天,照面都难。俊姐自己是做记者的,也经常出差在外,所以,夫妇俩想物色一个能跟儿子相处融洽的保姆,他们也好安心工作。家政公司去了很多趟,每次都是儿子不满意,无功而返。后来,勉强雇了个保姆,可时间不长,保姆自己走了。这个寒假,儿子基本是在她娘家过的,今天是礼拜天,他们夫妇刚好都在家休息,才将亮亮接回来的。
说完这些,俊姐朝卧室叫了声大民,让丈夫明天带我上医院做体检。丈夫大民在床上瓮声瓮气地发出一句牢骚:真麻烦,好不容易有个双休,咋就不让我睡个安稳觉呢?听口音像是东北人,小品式语调。
阿莲的故事 15(2)
俊姐让儿子别弹琴了,爸爸在睡觉。随着琴音停落,亮亮跑出书房,说明天他也跟着去。俊姐数落儿子说,没事上医院做啥,在家做功课。然后不再出声,给我们倒水。我觉得该走了,万事俱备,只欠体检了。于是和胖婶起身告辞。临出门,亮亮还说后天在家等姐姐。跟胖婶回去的路上,我特意在街边买了点水果,经过大门送给大爷,向他千恩万谢。胖婶说菩萨会保佑他这个好人,长命百岁。大爷也没客气,嚼着橘子说双方满意就好,他也算是又做了件好事。说完就坐在屋里听他的半导体。我给大爷鞠了个躬,虽说对体检有点担心,但毕竟雇主已向我打开了家门。
路上我也问了体检的事,胖婶说那东西她从来没做过,她那身子骨,种地的材料,百毒近不了身。胖婶说回去打电话问问其他人。进了家门,胖婶就高兴地向老太太嚷开了:丫头被人相中了,没想到那么容易,雇主是个好人家。好似她刚带我出门相亲了一场,一拍即合了。老太太自然也为我高兴,说丫头啊,到了那里,嘴巴甜一点,手脚快一点,人家不会亏待你的,北京人心眼好,一碗水能端平。胖婶听到这里,忽然造作地搂住老人家的脖子,殷情道,再好的北京人也不如奶奶对我好。乐得老太太拍着胖婶的身子嗔怪道,嘴巴再甜也没你甜,死丫头!
这个晚上我再次失眠了,想动手写家信,写到一半又给撕了。我担心高兴的事儿来得太顺,去得也快。我收起纸笔,躺在床上,回忆起高考时体检的情景,抽血,量体重,量血压,透视,等等项目,好像手续很烦琐。真不知道明天的体检是什么样子。胖婶回来后确实打了一次电话,可一听声音就赶忙给挂了,一拍脑门儿叫道,差点忘了是礼拜天,打不成电话了。在老太太家时,胖婶有时会打电话给村子里的姐妹,一般选在雇主不在家的日子,礼拜天雇主一家都休息,她们是不敢随便接听电话的,更不要说打电话了。对胖婶来说,这点不用多虑的,老太太家的电话对她敞开着,随便打,最值得她骄傲的是,她给老太太拨过国际长途,打出了国外,那感觉好像她胖婶出了趟国,知道那边的hello就是“喂”,激动不已。
我失眠了,眼前老晃动着白大褂子和那些仪器,很是刺眼。
阿莲的故事 16(1)
第二天早上,按照俊姐的吩咐,我没吃早餐,空腹来到她家小区的大门口,等大民送我上医院体检。等了有1个钟头,还不见那警察出现,我冻得在大门外跺起脚来,来回走动驱散身上的寒气。昨天见到的大个头保安站在那里冲我招手说,进来吧,里面风小。我这才进了大门,靠在岗亭边上避风。保安问我是不是昨天跟大爷一道来过这里。我点点头。他又问,是做保姆的吧?我又点点头。保安话也不少,饶有兴趣地讲起以前一个部队战友和保姆谈恋爱的事,最后又说到那大爷身上,说总有一天大爷会给人介绍媳妇的,做个媒公。我一直没搭理他,等有人进门登记时,他才收声看起证件。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警车从小区开到大门出口处,按响了喇叭。从车窗探出一个大脑袋瓜子来,正是那警察,叫我上车。保安打开栏杆,跟警察打着招呼问,民哥,原来是你家的新保姆啊?咋又换了呢?
警察给保安递了根烟说,我那儿子眼光太高,操,将来要是找媳妇,一准也是挑三拣四的主儿,烦!
我坐在了后座上,平生第一次坐上小车,而且是辆警车,也算是奇遇了,好在是开向医院的。车出了小区,上了大街,加快了速度。警察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打电话,像在跟朋友解释说不能赴约,要送保姆上医院体检,后来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警察对着电话粗口而出:×,丫想像力也忒丰富了,别忘了咱是人民警察,能干那勾当吗?丫快给老子闭嘴,正开车哩,没工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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