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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至少还可以为我效力五年……你居然为了一个楼外不知来历的女子,要求我放走这样一位人才?”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逼视着阿靖,隐隐有愤怒。
“任飞扬非常优秀,在训练之后,完全可以来接替高欢。”阿靖的目光始终在看着他,毫不回避,轻声,“既然已经找到了新人,你就不会有多少损失。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再不让小高走,我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你一样一无所得。”
听雪楼的女领主突而低下头,叹息了一声:“萧楼主,就当是做点善事吧!你想想,我们手底下杀了多少人,流过多少血?那样深重的罪……”
萧忆情的眼神微微变了一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握紧,低头看着她,叹息:“你害怕罪孽么?放心,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比你先下。”
阿靖的手在萧忆情的手心里微微发抖,如同她的声音。
望着白楼外一片片碧绿的叶子和灿烂的阳光,阿靖的眼神却是茫然的:“当年杀了霹雳堂的雷氏全家,我已心知罪无可恕;以后这几年跟着你到处征战,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更知死后必入地狱。何况拜月教一战中……”
说到这儿,她话音一顿,不再说下去。
但萧忆情的目光又变了,低声喃喃道:“拜月教、拜月教……”
他神色已有些恍惚,仿佛触动了某处掩藏了许久的伤口。
那样的字眼,原本是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避讳的话题。
但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湖上燃起的大火,看见漫天的劫灰和累累的白骨,还有那一颗孤零零沉睡在地底的头颅……冷汗从额上渗出,他不由自主握紧了阿靖的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迦若、迦若啊……此刻,你在地狱里,又是如何?
他目光停留在她项上那一个破旧的护身符上,神色突然一震——那人虽然逝去了,可那样深沉殷切的执念、依旧停留在想要守护的人身侧。
顺着他的目光,阿靖下意识的回手,触摸到了那个护身符。刹那间仿佛闪电照亮她的心,向来冷漠高傲的女子,眼中忽然泛起了淡淡的泪光,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萧忆情看见她的表情,心中突然一冷,感觉有寒流慢慢升起,让心都灰了一半。
“有他在地狱里,你也不必害怕。”他侧过头去,看着外面的天空,淡淡道。
他生性高傲专制,一生中以权力地位俯视天下,可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日面临着死亡,所以从少年时开始,他的个性也被深深分裂为两半——
他重权嗜杀,但他害怕死亡;
他无情冷酷,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极为空虚寂寞,内心脆弱;
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让全武林臣服于他脚下;可另一面却又在不断地寻找能让他平等相待的人,灵魂的伴侣——这分裂的个性,让他变得令人捉摸不定。
然而,这世上,永远有两个字,时时刻刻刺痛他的心:迦若。
滇南的往事,一幕幕回闪。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和那个已经逝去的人再争夺什么。
萧忆情一言不发地看着阿靖,天性中的高傲冷漠瞬的抬头,压倒了一切。他放下紫金手炉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密室。
荒原雪 十七
〃禀楼主,左舵主前来拜见!〃白楼大厅里,有子弟上前禀告。
〃进来。〃萧忆情在软塌上微微抬了抬手,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
阿靖坐在他身侧,将各分舵送上的文书信件一一过目,挑出重要的给萧忆情看了,别的便是自己直接批复。她抽出左舵主的上书,看了一眼,淡淡对萧忆情道:〃左舵主此次回楼,除了交代平洞庭水帮的事务,还带了重礼。〃
“重礼?”萧忆情有些意外,斜眼看了一下单子。
听雪楼向来分工严谨,采办之事自有专署负责,而负责征战的分舵向来不办理这种事情,所有用度都由楼中统一派发,以免出现鲸吞渔利之事——而左舵主此次征战归来,居然送上了“礼物”,倒是少有之事。
阿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礼单递过来。
黄金三百斤
白银五十万两
珍珠十斛
白璧五对
各色宝石十匣
猞猁裘一件
孔雀金大氅三件
极品碧螺春五匣
……
金银酒器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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