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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是鼎盛时期……
昨夜她只呼吸了半夜的香味就开始口干舌燥,可见药性之烈。池铭上火如此严重,想来也是因为这熏香造成的宕!
甚至,池铭曾经用的配方不同的香,问题也极大。中药讲究的是调养,慢工出细活,可是用了一年的熏香,再怎么说,失眠的病症也该痊愈了,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从入眠困难到彻底离不得药物?
何念儒用心,可谓狠毒之极。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池铭?他若是恨极了池铭,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倾力帮助他,建立了恒润?
花映月想得头疼,从床上起来,走到那矮柜之前把抽屉拉开,拿出那个装了熏香的盒子,揭开。里面盛满了黄褐色的碎末,拈起一撮看了看,研磨得极细,看来想彻底分辨清楚,得花点功夫了样。
池铭让司机开车把他带去了城郊一处极为安静的小山坳,让司机在原地等他,一个人沿着梯田中穿行的弯曲小道缓缓前行,上了高处,找了块光滑干净的石头坐下,让风吹拂着他发烫的身体。
倘若何念儒真的存了害他的念头,他怎么办?
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是何彦给了他希望,让他当了无数名模影星求之不得的锦绣的模特,赚了第一笔不菲的生活费。交往更多之后,他便被引见给了何念儒,这个男人待他若儿子,指点他投资,待到他赚了人生第一桶金之后,便鼓励他创立实业,倾尽全力给他注资,介绍名医,还有制药的相关人才。他想不通,这一个给他事业奠基,并且给他温暖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对他。有这些恩情在,他即使是翻脸,也是痛苦之极的,不亚于在身上挖下一块肉。
他现在孑然一身,早就把何念儒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把何彦当成了兄长,对这两位毫无血缘的亲人,他珍视无比。可是,今后他难道又要孤零零了?
甚至,他自以为的亲情,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幻觉?他全心信任何念儒的时候,何念儒温和的表情背后,是不是有一张讽刺的脸,正嘲笑他的愚蠢?
恒润是何念儒帮着建立的,里面多少骨干都是何念儒的人脉?他忽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脆弱得和纸一样,抽去那些深受重用的专家和员工,他自己的人还有多少?有多少他甄选出来的人,是被他送去何念儒介绍的人那里学习的?现在他们算是他的人,还是何念儒的人 ?'…99down'
他现在还能信任谁?
那几个自己亲手栽培的心腹,在何念儒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能顶多大用?
池铭眼前忽然浮现出花映月的脸,他怔了怔,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双修长有力的手,打过她,折磨过她,最后把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给远远的推走了。
曾经,她是那样的爱他,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来伤他,只有她不可能。
他回国后和连青联手设计的阴谋本来不至于如此不堪的,一开始的计划是,连青处处给花映月难堪,借此映衬出他的温和细致,再加上花映月心中压抑住的深情,不愁她不主动提出和连青离婚的事,到时候连青得到自由,他得到她。至于得到她之后该怎样对她,他其实并未深想过,曾经的家仇,让他本能的逃避着。可是他知道,自从她那一夜在花海天膝下下跪替他请命,他对她就再也没法真正的狠心了。他想,如果她还能像以前那样乖巧听话,时时刻刻都顺着他,他的微笑和怒气都能让她揣测半天,就像她最初拼命追求他的时候,他会对她好的。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变了,充满的戒备,随时准备逃避。其实这些只是她受伤之后本能的自保而已,可在情绪逐渐被药物侵蚀,理智缓缓脱离身体的时候,他无法控制,对她坏到了极点。即使一点小事,他也能大动肝火,甚至怒得无法思考,何彦和她一丝不挂的被摆在一起的事,想一想就会觉得诡异,诚然,何彦对花映月很是倾慕,但是他即使要挖墙脚,也不至于在他家里就开挖。何彦能把偌大的企业管理好,自然不会是表面上那温文无害的儒雅男人,但是他即使有狠毒的一面,也没那种在别人家里玩别人老婆的恶趣味。
池铭想得很是疲惫,但是双眸还是炯炯发光的,他这无法入眠的症状,已经入了膏肓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失眠症很轻,不过是入睡时间长一些,梦多一些,后来某次同何彦聚会的时候,晚上看着何彦作画,觉着旁边香炉里燃着的檀香很是宁神静气,随口夸了两句,又说了说自己睡眠状况不佳的毛病,何彦便在他客房焚了香,说自己在工作太忙,生物钟乱了的时候会用这个,效果很好。
效果的确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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