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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正牢牢按在自己覆盖了鸦青色袍袖的手臂上，强烈的色彩质感对比，那只雪白的手在朦胧的灯光中仿佛变得晶莹剔透，指尖覆盖着花瓣般的淡粉色指甲，每一片指甲都那样平滑精致，散发着珍珠一样柔润的光泽……只是一只手而已，也已经如此之美。

如果不是深知白白的品性，明乙真人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练成了最顶级的媚术并施展在他身上了。

慢慢呼吸一口气，明乙真人再抬头去看白白时，眼光已经恢复一片澄澈，一如以往对白白循循善诱道：“大家依然喜欢你，只是喜欢人和喜欢小动物是不一样的。你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大家可以随意亲近你，但当你变成了人，除了你的至亲之外，就只有你的丈夫可以跟你亲近了。”

白白委屈道：“那我回去做狐狸好了！”

对付闹别扭的小姑娘，明乙真人也觉得没辙了。他们让白白习惯身为人的生活，是不想她被墨魇当宠物一般摆弄，更不想她被人轻视，被人当成异类。

现在看来，白白适应上有些困难。

明乙真人啼笑皆非道：“白白说过要好好做人，怎么可以碰到一点挫折就打退堂鼓？”

白白撅嘴不说话，终于松开明乙真人的手臂，坐开一点点，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标准距离。

明乙真人暗自松了口气，重拾刚才的话题道：“好了！白白想救那些被欺负的狐仙、花仙，可有想到怎样才算真正救了他们？”

白白歪着脑袋想了很久都没想到答案，有些丧气地说道：“我好笨，什么办法都想不到。仙人为什么要欺负狐仙、花仙、猫仙、兔仙……我们要修炼成仙好艰难的，结果到了天上还要被仙人欺负，不但要忍气吞声伺候他们，当他们的仆人，还要任由他们打骂，还不如在凡间当妖精时快活自在呢。”

明乙真人道：“如果白白想不出办法，那到时候问问墨魇，他一定有办法。”

娶老婆是要付出代价的，管理地府对于墨魇来说游刃有余，不妨再帮老婆解决点“小问题。”

墨魇因为白白的关系与仙界天庭的交往牵扯越深，未来三界平衡的局面就越稳固，明乙真人很乐于利用一切机会达成目的。

“真的？”白白迟疑道。

“自然是真的，你想想，之前你要墨魇帮忙，他不都做得很好吗？”

“他会向我提条件的……”想到墨魇可能会提的条件，白白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能做到的就答应，不能做到的，就跟他打商量。”

“好吧！”白白本来就好骗，尤其骗她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看着白白开开心心地离开，明乙真人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不管如何，自己终究是在利用她，但愿墨魇知道珍惜她，让她永远保有这样天真纯净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明乙真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刚才白白按住的地方仿佛余温犹存……

白白回到房间，小黑正在窗台上晒太阳，一见她回来就恶声恶气地盘问道：“你偷偷跑到哪里去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笨狐狸偷偷出去玩竟然不叫它一起，简直不可原谅！

“我不是出去玩！我跟二师兄一起去救人了！”白白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开开心心地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小黑，最后总结道：“天上的仙人有些真的很坏，就喜欢欺负我们这些从妖精修成仙的，小黑，如果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的忙的！”

小黑傲慢地哼了一声道：“我修成仙了一定很厉害，谁敢欺负我我就一爪子把他拍飞出去！”

“咦？小黑你没有修成仙，连化形为人都还不行，怎么会在天庭上呢？”白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小黑也不太清楚，不过它当然不能在白白面前弱了自家气势，于是故作神秘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五师兄云止正巧经过附近听了小黑的话，毫不客气地掀它的老底道：“分明是你自个儿也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小黑还死鸭子嘴硬。

云止不去理它，扭头对白白说道：“这只恶猫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青凉观里了，它的底细我很清楚！还是我把它捡回来的！”

小黑做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高傲模样，一边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像小黑这样不能化成人形又有些灵性的家伙，十有八九是天庭上的哪对黑猫仙所生，他们本身道行不高，所以诞下的孩儿出生时仍是以真身示人，很多仙人洞府里的灵兽都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