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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对他发泄。但他口中多言,确实与她一直以来的信仰完全背道而驰。
可不能否认,他说的道理简单易懂,最重要的是,还合情合理。正因为这样,让她无法接受,整个人如同遭到冒犯了一样。
她真的生气了,气得直接转过身,不愿再多说,离开凉亭;沈力恒则始终坐在石椅上,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沉思。
沈一虎与平儿赶来,正巧看到公主气冲冲的离去,两人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什么事,怎么刚才还开心聊天的两人,转眼间却怒目相向?
小虎子走进凉亭,对着沈力恒问:“少爷,公主怎么了?您惹公主生气啊?不然公主怎么气冲冲的跑走了?”
沈力恒无言以对,只能轻轻一叹,眼神黯淡,他低着头,眼里有何思绪,旁人看不见,就算看见也看不懂。
复杂的思绪正如两人间复杂的关系,理不清、说不明。
那日不欢而散,此后连续数日,两人均未有机会再行交谈,或许是不欢而散后的尴尬让彼此有意避着彼此,或许是这场架吵的有点莫名其妙,竟然是因为孟子而起了口角。
隔了将近一个月,再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在锦绣署,而是在猎场。那天,几个皇室子弟加上将领之家的子孙相约出猎,沈力恒也在邀请之列。
当日艳阳高照,沈力恒一身曳撤,也就是戎服。背后背着箭囊,手里握着弓,他的马系在一旁,正嘶嘶吐息。
他的心情莫名的低沉,不知该怎么突破与那女孩之间的僵局,后来再想想就算他自觉说得没错,也不应该在那女孩面前说这次刺激的话。
紫心从小受到的教养就是以皇室为重,以父皇、母妃的命令为本,她没有想过自己,更从不质疑这一切。
她……说穿了是个愚忠之人。而愚忠之人最会做傻事,有时连卖了自己都可以,但更可悲的是,她无法不忠,因为那不仅是她的皇上,更是她的爹。
沈一虎站在一旁看着少爷沉思,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公主——自从那天之后,少爷就常常这般沉思的样子,听平儿说,公主在开阳宫也没开心到哪里去。
沈一虎不知道自家主子与公主竟然是在辩论这个困难的问题,还以为他们是小俩口拌嘴,样子真像……
小俩口?
沈力恒收拾心绪,卸下绳索,牵着马,一跃而上,“小虎子,咱们走吧!”
“是!”管他的,难得有机会离开绣坊,到这旷野上来骑马散心,就好好享受吧!沈一虎很直率的想。
但就在此时,一旁有个少年走过来。沈力恒见状,赶紧下马,沈一虎也是,两人不敢怠慢。
“力恒大哥,一虎哥。”
沈力恒立即屈膝跪地,“臣沈力恒给四皇子请安。”
“奴才见过四皇子。”
少年哈哈大笑,“快点起来啦!又不在宫里,干嘛动不动就跪啊?起来。”
“谢四皇子。”
那少年年约十三,比紫心小了两岁,名叫赵衡安,是当朝天子唯一的皇子。紫心排行三,前面两个也是公主,直到第四个才生了个皇子。
赵衡安性情敦厚宽仁,几次出猎,让沈力恒可以与此人深交进而熟识。他虽有皇子之尊贵地位,却无皇室子弟子娇气,反而倒虚怀若谷,应对进退无一不重礼。
更重要的是,衡安虽然才十三岁,却用功向学,甚至他曾经向自己讨教经书学问,甚或家国大事,沈力恒对他确实敬佩。
倘若当朝天子之后是传位给此人,他相信国朝有旧、王者可欺……
“力恒哥,我带了个人来。”
“谁?”
看向不远方,“三皇姐,来啊!”
沈力恒一愣,来人竟是赵紫心。她慢慢地走过来,身旁的宫女紧跟着,深怕出事,毕竟这公主到猎场,实在危险。
他看着她,顿时不知如何言语,而她也是,两人对望了一眼,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元妃娘娘回娘家去了,趁这个机会我带着三皇姐一起来让她透透气,你们也知道元妃娘娘真的太严格。”
赵衡安虽然是皇后所生,是嫡子,可难得的是,他与三个姐姐感情都算不错。虽然有时元妃出于妒忌,总爱说话损他,但至少还能假装和善,这或许可归咎于衡安懂得礼数,懂得做人的道理。
沈一虎当然开心,因为平儿就跟在一旁。
赵衡安解释,“三皇姐会待在一边看着,不会打扰我们,那我们就开始吧!上书房实在好累,我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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