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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南行,又为了哪一桩?是继续诛杀意尼教的残党,为皇上清除心腹之患?”
“左使言重了。本官南行,绝对只是祭祖。”白翼尴尬地笑著,“如今天下四海宴清,意尼教又一直安分守己,偏安一隅,皇上更是有道明君,决计不会和你们计较这笔。”
“那为何派人焚烧七王爷的宅邸?据我说知七王爷离开京城後一路上是非不断,各路江湖人物夜夜探访,到了苏州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白将军一到就遇上走水的事情。不知道白将军要如何解释这个巧合?莫非真是某位王爷认为七王爷始终是皇上的隐患,执意要清除?”
“左使,这、这其中必定是有些误会了。”
笑容越来越尴尬的白翼,有了恼羞成怒的前兆。
“误会吗?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误会,能让白将军担忧得将门扉改成精钢铸造,还特别调派了兵马围著我等,而後缓慢地与我解释?”
这话说出,白翼的脸终於挂不住了。
“墨竹,我尊敬你虽是草莽,也到底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才好言与你。你若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休怪我不客气!不错,东街的火是我派人做下的,但是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只奉命执行!至於这里的安排,本就不是针对你的,怪只怪你天堂有路不走,偏要闯进这地狱,打乱了我的计划,害得我也不得不──将你一并诛灭!”
说罢,手中令旗挥动,於是士兵们按阵势依次屈身跪下,竟组成了上中下三层箭,箭矢闪著幽幽蓝光,显然是沾了剧毒。只要他手挥下,便是万箭齐发,纵然武功绝世,在这毒箭阵中也是难保周全。
墨竹看了眼身後,无一人贪生惧死,墨竹心中冷漠,缓慢点头。
“白将军,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你备下的毒箭也是定要置我等於死地。我墨竹虽弱冠之年,阅历尚浅,却自觉坦荡一生,无牵无挂,此时以身殉教,视死如归,有何遗憾!只恨当年尔带领大军血洗江南之时,我竟一时心软,手下留情,以致留下今日的祸害!”
此时夜风萧萧,墨竹声音清冷,掷地有声,加上他面容清丽,出尘若仙,只看得举箭的士兵们心生怯意,不敢敌对。
墨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敌人的影响,他脱下斗篷,泼墨般的长发泻出,转过头,清风微回,荡起丝丝缕缕。
“尔等听命,今日一战,无论生死。若有突围之勇士,不可恋战,务必返回总坛,必传令我教上下,扑杀此獠!”
风吹过,卷起令旗,猎猎的呼声。
37 最好的
风吹过,卷起令旗,猎猎的呼声。
白翼的手在发抖,墨竹的冷漠与无畏令他害怕,时隔三年,这份坚如磐石的强硬,依旧让他害怕。
能够激发灵魂的高贵与伟大的,只有虔诚的信仰。
为了一个信仰,可以轻易割舍生死的坚强,在这份信仰面前,军队的力量也渺小如尘土。信仰武装了最强大的军队,即使身後站著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不过十余个老弱妇孺,只要想到他们拥有坚如磐石的信仰,白翼仍旧会害怕,会胆寒,会觉得在这高贵与虔诚的面前,他毫无胜算。
那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强大,能够轻易割舍生死牺牲一切的强大。
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翼退缩了,即使他的手依旧高举,他的身後毒箭蓄势待发,他的心却在退缩。
口干舌燥。
空气也变成了有形的物质,粘稠得教他动弹不得。
突然──
“白翼,你好大的狗胆!”
傲慢而骄傲的声音,众人抬头,却看见对面的巷子墙头,站了数人,中间的那人,青衫飘逸,占尽风流,正是睿王爷。
白翼挤出狞笑。
“睿王爷,下官正四处找你呢,您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放肆!”
萧宇身旁的姜偌怒斥著。
萧宇却笑得自若。
“算了,他本就是我五皇兄豢养的走狗。白翼,若不是我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你要对我不利,抢在你放火前离开,只怕这时候你已经带人去火场挖我的尸骨了!”
“瑞王爷早知道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是那麽容易就出事,所以命我放火之时也别疏忽了此处的准备。果然,一切都在王爷的算计之中,七王爷果然是──当然,能够捞到左使这另一条大鱼,却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白翼阴冷地看著,突然,手重重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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