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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正义凛然,这个长生真人,虽天赋异禀,但太过偏执孤傲,三界六道都不怎么放在眼上,竟是连神界的人也都瞧不上了。
这种人,比之白蟾宫更加可恶,也难怪是白蟾宫的师尊,凡间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正是这个意思么?
“虽然师尊已将我逐出师门,但白蟾宫一生只有他一个师父。”每次提起此事,白蟾宫都极为可惜,甚至有些心痛。
在他还是江月,连小命都差点保不住的时候,如果不是师尊收他为徒,他恐怕早就魂归西天,轮回转世了。
只是,他是先遇见白龙女的,身不由己,情不由衷。
殷孽并不想听白蟾宫怀念那个幽居蜀山悬天仙宫的的道人,毕竟同样修道,两人的际遇却是云泥之别。想到他,再想到白蟾宫曾经拒绝转投于自己门下,到如今都对他念念不忘,殷孽就更是不想提起这个蜀山的大掌门人。
他理了理衣袍上细微的褶皱,下午白蟾宫带他来到此地时,曾途经一条小溪,他再也忍受不住自己浑身土石灰尘,跳进溪水里洗得干干净净,只是烘干的衣物某些地方被水洗过后有些不太工整。
他想起白天白蟾宫对黑帝五子那帮人说的话:“你为何要撒那么拙劣的谎?”那个谎话一下就被黑帝五子身边的小山神识破了,白蟾宫居然还硬是圆了它,“你们所说的孩子,明明就是顾临娘的骨肉,你为何说不是?而且,那个孩子并不是求那罗什的孩儿,而是流着当年那个书生的血。”
殷孽口中的书生,并非指褚宁生,而是当年对顾临娘痴心一片的穷书生。时间过了这么久,不仅是殷孽,连白蟾宫都快记不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了。
只是隐约记得那个书生极为喜欢顾临娘,但是时运不太好,科举落第,用尽了盘缠,从帝都一路讨饭过来,因为顾临娘好心施舍的一碗饭,对顾临娘动了真情。
之后他想尽办法替顾临娘赎身,竟连书也不读了,跑到艳馆做了龟奴。
顾临娘是阴差阳错下,怀了书生的孩子的,但因她重回艳馆性情大变,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在有人知道她怀有身孕,还偷偷将那个野种生了下来,便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言辞模糊地假装她的情郎,将她骗去活活打死了。
至于之后的身首异处,那般恶毒的埋骨手段,确实是白蟾宫所为,因为他要利用顾临娘来刺激求那罗什。反正顾临娘都已经死了,那尸身借他一用又有何妨?
回忆中的一幕幕,慢慢在脑海里闪现,一个画面闪过,白蟾宫忽而记起一事。
那个他不太喜欢的艳鬼倌兴哥,似乎也和当年的书生有染。
并且,倌兴哥自己的死,和书生的死,都和倌兴哥本人应该有着直接联系。
白蟾宫没兴趣管别人的闲事,因此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闪了一闪,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回答殷孽:“我只是想,就算求那罗什死了,他的金身也被我用来重塑青兆,我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声名遗臭万年。”
殷孽心头一震:“你很恨他?”
白蟾宫移开盯着篝火的目光,抬头看向殷孽:“若说恨,我应该恨你更甚。”
江郦村百余条人命,白龙女的魂飞魄散,自己的生不如死,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
若说起恨,他最该恨的就是殷孽。
殷孽满不在乎地收回看着白蟾宫的目光,语气冷淡地说:“慕长宫,你扪心自问,那时若非你江郦村一干人死守一片枯土,食我千百子孙血肉,怎会染上蛇瘟,迎来一场灭顶之灾?就算白龙女之死有我推波助澜,可当年的形势,你很清楚,就算没有我,她和荣兆也绝对没有好下场。再者你自己,我说过收你为徒,但是你却拒绝贫道的好意,也怪不得贫道那么对你。而且贫道眼下这副样子,你早就应该满意解气了不是吗?”他顿了一下,倏尔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蟾宫,“贫道这副皮囊在你身上魅力剧增,连盛名风流的黑帝五子都没逃过你的手下,你不应该恨贫道,应该感谢我才是。”
白蟾宫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寒,篝火闪动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瞳孔里,上上下下,忽明忽暗:“感谢你?呵,殷孽,我只问你,当年你鸠占鹊巢,也是对的了?”
殷孽一下甩起袖口捏住,四下检查还有没有没有抚平的地方,脸上没有丝毫愧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凡人就是因为过于渺小,才会对得失如此看重。还是那句话,就算当年没有我,等再过个几十年,甚至百余年,那座山也终有灵气耗尽的一天,如果江郦村的人,那时还是不愿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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