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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登,这些屍体,不管敌我,都好好安葬。如果有活着的,也不该给他们疗伤,」
冉青道,「对方的人恐怕都死了,就算有活着的,也不该给他们疗伤,一剑割了喉咙就好。谁知道他们刚才廝杀时,杀了我们多少兄弟?」
「对啊,救敌是妇人之仁。」
「荒唐!」凤鸣蓦然低吼。
这位少主脾气温和,从来都是乖宝宝似的,所以才给人留下温顺怯懦的印象。这声无缘无故的低吼带怒而出,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凤鸣凝视着甲板上被冲拍上来的江水洗刷得只剩一两缕血色,低声问,「你们知道轻轻一剑,抹去的是多少人的心血吗?十月怀胎,然後一天一天的照顾,把一个人养大,要用去多少粮食,教导多少个日夜的道理?禽兽也只是在绝望的时候才会相残,何况我们是人?」
他看看甲板,大半已经沾水,吩咐道,「把剩下的快艇都放下,大家靠岸吧。主船不能动了,暂时放在这里,日後或弃或修,由罗登决断。」
罗登肃然道,「是,少主。」
「冉青。」
「在。」
「你轻视人命,罚你十日不得配剑。」
冉青脸色顿变。
萧家杀手团里的高手,永远都是兵刃随身,别说十天,离开一个时辰也够难受的。
「少主……」经过今夜一役,萧家众人对凤鸣不由自主产生了和往日不同的感觉,此刻见他开口处罚,居然都不敢硬碰。冉青这个萧家年轻高手,不知是震慑於萧家门规,还是震慑於今夜与众不同的少主威严,竟宛如面对老主人一样,扑通跪下求道,「冉青该死,请少主按萧家门规处以鞭刑,求少主不要摘掉属下的兵器。
凤鸣迎着夜风,站在岌岌可危的船头,身形修长俊逸,在恶战过後的江面上,硝烟和血腥的淡淡味道依然可闻,夜色笼罩下的挺拔轮廓,为这位萧家少主平添了一份难以言语的冷静凝重。
容虎站在近处,见冉青跪下之後,凤鸣胸口猛然剧烈起伏,以为凤鸣始终心软,脸皮又薄,会饶过冉青。
不料凤鸣轻轻喘息一下,却轻声道,「你不服我的处罚,那是不想待在萧家了?」
他毕竟是萧家少主,这话语气极轻,可份量重得连洛云也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这些天见凤鸣不言不语,被人抢白奚落也是笑眯眯的,脾气温和得不像话。此刻深思起来,其实论理,身为萧家少主的凤鸣确实有权发落任何人,只要老主人萧纵不反对,谁敢质疑少主的命令?
洛云尚且後怕,何况冉青。
被赶出萧家是他们最惧怕的事情,冉青顿时双唇都白了,惶然将腰间佩剑连鞘解下,平放在甲板上。
凤鸣侧目看他,松开剑身时,那双惯於拿剑的坚定的手竟在微颤。凤鸣忽然想起刚才激战时,冉青被弓箭射中,虽然没有到要害,但迷药药性还在,站在他身後和贺狄对峙,恐怕多半也是用兵器支地硬撑着。
凤鸣心下不忍,无声地动了动唇。
容虎见他刚刚建立威信,如果乱说话,顿时前功尽弃,虽然冉青有些可怜,但十天转眼就过,当即在凤鸣开口前截道,「鸣王,应该下快艇了。」
凤鸣醒觉过来,「哦」了一声,对洛云道,「冉青的兵器,暂时归你保管。十天之後再还给他吧。」硬着心肠,转身领着众人下了已经准备接送的快艇。
靠了岸,首先哭喊着扑过来的,当然是被硬护送到岸边的三个大侍女,个个脸色煞白,哭得如梨花带雨。
凤鸣被她们团团抱着一哭,刚才十分的威严,立即有九分不翼而飞,尴尬地哄道,「看起来很危险,其实不怎麼危险,又不是生离死别……」
实际上,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了 — 如果贺狄的船队当时不是奇怪地停止了攻击的话。
还没把三姐妹给哄得安静下来,又有两个高塔一样的身影扑了上来,鬼哭狼嚎地嚷嚷,「鸣王!鸣王!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
「哎呀哎呀!没事就好,要是你真的死了,大哥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不,是剥我的皮!」
「为什麼剥你的?剥我的!」
三个大侍女柔情的泪水抚慰还没有淋漓尽致表达,就被两个不懂风趣的大混球给搅和了,秋星一抹湿漉漉的眼睛,叉起腰杆大声娇喝,「烈中石!烈斗!你们两个的皮我都剥!」
「为什麼?」
烈中石非常认真地发问,「鸣王好好的,手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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