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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把鱼吓跑了似的,卜凡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好笑。
这人可真有意思。
中年文士却没看卜凡,他的目光紧盯着抖动的浮漂,神情紧张而兴奋。
忽然,他叫了起来:“快,快,快起竿!”
卜凡一挥手,漂却仍然直往水里沉。
中年文士伸手将渔竿抢了过去,两手紧握着渔竿,使劲往上扬,一面兴奋地叫道:“嘿,是个大家伙!”
果真是个大家伙!
“扑刺刺”一阵水响,一条足有二尺长的大青鱼被拖出了水面。
大青鱼在水面剧烈地扭动着,挣扎着,拍打着,力量大得惊人。
阳光照在丰满刚健的鱼身上,鱼鳞跃起一片炫目的光芒。
钓竿已经被它弯成了一张大弓,鱼线绷得笔直,铁紧。
卜凡不禁也兴奋起来、大声道:“快拉呀,别让它挣脱了钩!”
中年文士将渔竿塞回卜凡手中,说了一句:“别太用劲,慢慢往水边拉,”撩起袍襟就冲进了河里。
他竟然连鞋袜都没有脱。
折腾了好半天,俩人才把鱼弄到了岸上,卜凡累出了好一身大汗,中年文土的两腿已是水淋淋的了。
卜凡笑道:“兄台对钓鱼颇有心得嘛。”
中年文士坐在草地上,慢慢脱下鞋袜,晾在一边,也笑道:“那是。只不过像这样大的鱼,还是第一次钓到。”
卜凡道:“这条河里的鱼一向很肥的,兄台如有兴趣,不防再钓一阵子。”
一面说着,他一面将备用的渔竿递了过去。
中年文士将已湿了一半的长袍脱了下来,搭在一根树枝上,道:“也好,反正衣服也湿了,干脆在这里享享清福。”
卜凡道:“离远点下钓,别把我的鱼也搅和跑了。”
中年文士一笑道:“好意思说这种话?要不是我,刚才那条大鱼你能钓上来?”
这人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卜凡对他的印象简直好极了,好的连他的姓名都忘了问了。
二人又一本正经地钓起了鱼,等到他们兴尽收竿时,天色已黑了下来。
清爽的晚风拂着水面,送来了凉丝丝的水气和对岸传来的虫鸣蛙鼓声。一群流萤在草丛中上下翻飞。
卜凡收拾好渔具,提着沉重的渔篓,准备回家去了。他看了一看中年文土,道:“天色已晚,兄台·…”
中年文士打断了他的话,悠悠地道:“是啊,天色已晚,你的意思不请我吃顿饭?”
卜凡忍不住又笑了,道:“当然,当然,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晃了晃渔篓,接着道:“再说,这里面的鱼可有一半是你钓上来的。”
中年文士瞪眼道:“什么?一半?至少一大半!”
卜凡哈哈大笑,道:“那你该提着它才对。”
卜凡拎着渔竿,中年文士提着渔篓,两人一前一后往石花村走去。走着走着,中年文士忽然停下来,笑道;“卜凡兄果真是个很奇怪的人。”
卜凡一怔,道:“怎么,兄台知道在下的名字?”
中年义士微笑道:“当然,在下今天就是专程前来拜访卜兄的。”
卜凡又一怔,方道:“兄台为什么说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呢?”
中年文土道:“在下帮你钓了半天鱼,你却连在下是什么人都不问一声,还不奇怪吗?”
卜凡这才想起自己果然不知道他是谁:“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笑眯眯地道:“在下姓解,解缙。”
解缙和卜凡的这一段逸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卜凡和解绍从此成了真正的好朋友。几个月后,卜凡家门前,突然又冷清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大才子解缙获罪下了大狱。
卜凡的名气并没有因为解缙的下狱而受任何影响,登门拜访他的人虽说比以前少得多了,但来的人都是真正的雅士文人。
这些人与卜凡交往,纯粹是谈文弄墨,没有其它任何目的。
他们渐渐都成了卜凡的真正的朋友。
每隔几个月,道衍和尚也会到石花村走一趟,每次都会在卜家呆一整天。
谁也不知道衍和卜凡谈了些什么。问卜凡,他总是微笑不语。
他倒不是故作莫测高深,而是怕说出来,又会给他自己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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