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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也把我的尸体给捡回来?
我要和他一起死,他却不同意——桑桑,我们要一起活着。
黄花城的残壁边,他松开手,置身事外般地远离我,对我说——我们分开走。我松了手你也不许害怕。
一前一后地走,他又设问——如果我现在不小心掉下去了,你自己会不会继续往前走?
我不走,他认真严肃深沉——你得继续往前走。你得答应我,没有我,你也得活下去。
杂志上风光迤逦的A国B岛,他说——桑,咱去那儿做岛民吧。
爸妈不接受他,他对我保证——我没把握许你荣华富贵,也许我们将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可你会过得比我好。
还有,他说了一半就被我不安分地打住的话——如果我爸妈不同意我们的事,我也会……』
回忆录里,这些细节蓦地一个个跳脱出来。高铮,现在请你告诉我,如果你爸妈不同意,你也会什么?会去跳水?你这个没脑子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战神呐!!
迟钝,我为什么这么迟钝。好像我现在还不能去死。
我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我一直不敢拆封的碟,放进播放机。原声吉他的开头,清澈音色的渐变,毫不做作的刮盘,逐步的整体过渡——我们的后海“初夜”完完全全重现我眼前:他骑着他那辆二八载我遛弯儿,他说我是他的大粉红,他吃高飞的醋,他捏着我的胸看我求饶,他守着猫在他怀里睡觉的我彻夜不眠……这是那个夜晚,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夜晚,他也都记得清清楚楚,用他最擅长的形式表现出来,数据刻盘,封存,永久的纪念。
整张专辑结束,我终于泪流满面。
碟是四月出版的,那是他找我“正式分手”的时日。我抽出歌篇,翻开,角落有DJ简介,不长,大部分内容我都熟知,除了最后一句:“这是高在电子乐界的最后一张专辑,此后他将转行于单车界并于春季前往A国参加热身赛,对此他期待而兴奋地开起玩笑:听说那里产的羊羔毛手套是相当好,比赛之余我得goforthegloves。”
。
表弟从英国放暑假回来有好几天了,我妈说他还没倒过时差来,可我顾不上这许多。有些问题,我得问他,现在立刻马上。
好说歹说他也不出来,我亲自上门,把他堵在被窝里。他睡眼惺忪,“老姐,不就小半年没见你老弟么,至于这么思念我啊?”
我递给他一瓶冷矿和一杯咖啡,“你起来,精神精神,我有正经急事儿问你,快。”
“姑奶奶啊求您了,让我再睡会儿吧。”
“不行。几句话就走,我走了你继续。”我用那瓶冷冻矿泉水往他被子里乱捅。
“哎哟哎哟服了你了,”他敌不过,认了输,坐起来,“嘛事儿啊这么猴儿急?”
“你们原来一块儿玩公路的,有个叫高铮的么?”
“有啊,”他接过咖啡一口就咕嘟下去,跟漱口似的,“高大少。认识,太认识了。”
“他……公路的技术……怎么样?”
“在我们这帮人里,顶尖。但说句实话,我可不服他,”他来起精神,“装备那么好,当然成绩也好。”
“那他也玩……DH吧?”
“哟,内他可真是高手,比公路玩得好,这点我不服可真不行——胆子大,够猛,够不要命,在香山见识过好几次。”
“那要是…要是他…骑着公路……在下坡山路上速度太快……脱离干道,飞出去……山面陡峭,还有…很多山石……”我提心在口地问,“这还……还有的活么?”
“没有。”他考虑都不考虑,干脆得很,“准没命。车不是这么玩的,险不是这么冒的,极限不是这么挑战的。”
“没命……没命……”我无意识喃喃,强行自定,最后一问,“‘goforthegloves’是不是俚语?”我在词典里找不到,只得问他。
“对,俚语。”小留学生非常欢乐地肯定我,仿佛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什么……意思?”
“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些令我欢乐无比的留言,摘来跟大家同乐:
『网友:原来——只想问问,那个以后回来的高铮,会不会是被迫整容后的?
网友:yaho——真的把人写死了吗?
网友:不得不冒泡——如果战士死了,桑桑也必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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