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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桃红色坎肩,腰悬佩剑。走过他的身边时,他略一揖手问道:“请问小姐,这是啥地方?”女子转过身来,一手叉腰,侧头打量了他几眼,答道:“这里是古镇安文。”又径自转身捷步走了。走到几丈外,她又回头看了他几眼,目光中充满了野性和乖戾。
正是午后时分,柳凤起踱进了小镇。虽然古镇不大,却是台州沿海一带通往浙中婺州的必经之处。自古来商贾云集,是周边数县的货物集散之地。四周远山环峙,山上林木蓊蓊郁郁。一条溪河从南开始像半月形一般环绕在镇边,再拐弯向西北而去,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如弓街道贯穿南北,两旁都是杂铺酒楼,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柳凤起走了一上午,已觉饥渴,转了几处,挑了一家背靠城中一座矮山的酒家&;not;——花台酒家。一楼客满,他走上了二楼的雅座,选了个临窗角落的空桌坐下,点了几式精致的菜肴,要了一壶本地佳酿自斟自饮。与他隔一桌的是七八个市井之徒。初时,这伙人你敬我推的还算礼数周全,喝着喝着,捉对儿吆五喝六地划起拳来,聒噪声乱人心神,雅座顿时成了闹哄哄的俗座。旅栈酒楼本是人物品杂之地,柳凤起本想图个清静,却也无可奈何,侧头边饮酒边观赏街景。
二、如烟情缘(中)
忽听对面角落“砰”地拍桌之声,一个女子高声喝道:“哪里钻出来的几只蠢猪野狗,不知好歹地在此鬼叫狼嚎!“柳凤起转头一看,咦!她不正是桥上碰见的姑娘么?他上楼时没留心在意,又背对着那伙人,也就看不见姑娘了。她的前面也是几碟小菜,一壶佳酿。一个姑娘家外出,众目之下自斟自饮确不多见。她俏生生的一张瓜子脸已布上了三分怒气。柳凤起心道,一个弱不禁风似的单身女子,恁地火气这般大,不吃亏才怪哩。眼前这伙人说不定是本地的泼皮无赖,其中有几个还稍会一点功夫。那女子向柳凤起瞟了一眼,又喝道:“你们几只蠢猪野狗还在嚎叫,耳聋了吗?”
一个酒保颠儿颠儿的哈腰凑上前去:“姑娘,您有何吩咐?”他边装做擦桌子边轻声告诫了谷幽兰几句。
“你刚才是骂爷们的吗?”那伙人一个个站了起来。
酒保怕出事,又颠到那一桌,低声下气地道:“爷们爷们,才不是哩,她是怪菜的味道像猪料狗食的不好吃。”
一个瘦长个子推了酒保一个趔趄。“唔当吾拉嗯朵聋啦?便是寻事吾拉!”长个子讲的是本地土语方言。柳凤起游历四方,听懂了这句土话。语音与苏杭方言大同小异,大意是:你当我们耳朵聋了?便是寻事我们。竟想不到那女子也听得懂,柳眉一挑,嘿嘿冷笑了几声道:“就是骂你们这群猪嚎狗叫的家伙!”
瘦长个子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再也不用土话,戟指着女子道:“你也不去街上问问,大爷们是谁?谁敢得罪爷们便是自讨死路!看你是个黄花姑娘,给爷们跪下磕头求饶便罢,否则你休想活着出去!街上有的是我们的兄弟。”
那女子一听不但不怒,反而笑盈盈的坐下喝了一杯酒,道:“哟,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些不懂礼数的江湖人物,原来是一伙仗势欺人的地痞流氓,你等下流坯子骂你们是猪狗都高抬了。”
柳凤起心道:“这女子也忒大胆了,看她面如芙蓉,损人却太过刻薄,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自己与她同是外乡人,还是帮她一把吧。”他走了过去,道:“诸位大哥,何必和女人计较,来,我敬你们一杯。”
瘦长人却不卖账道:“去,没你的事!你也识相些,少管闲事!”
那女子又朝柳凤起言笑晏晏,道:“公子真是谦和过人,和这些人都称兄道弟了。”她又满脸堆笑细声慢气地对瘦长个子道:“你们滚不滚?”那声音又腻又甜,娇柔婉转,内涵却侮辱轻慢,仍视他们如畜牲一般。
一个胖子已有几分醉意了,听不出话外之音,对瘦长个子说道:“二弟,这位客官说得对,何必同姑娘一般见识,你看这姑娘水灵灵的花朵儿一般,人见人怜,大哥真想搂搂……嘻嘻……”他端着酒杯脚步歪歪斜斜地走到女子跟前:“姑娘,一个人喝酒太闷,见哥们人多,眼热了不是?来,大哥和你喝个双喜临门。”一只手趁势搭了过去,姑娘一转,搭过去的手落了空。那姑娘笑吟吟地瞟了胖子一眼,声音分外甜蜜:“还是你识相些。”又凑近胖子的耳朵轻言:“你比他们更坏!”胖子刚点头眯眼直笑,忽然笑声突断,“咕咚”一下跌坐在地,手中的酒杯“呼”的向后飞去,“啪”地击中了瘦长个子的额上,立时隆起一个大紫包。
“站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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