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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病不出。”萧衍叹了口气:“怕这皇帝下一个要杀的便是他了吧。”
范云点点头:“听闻萧将军府门用铜汁浇了,寻常大木都撞不开,日日紧闭府门不出,皇上多次上门骗他开门,均是不开。”
“也就萧将军敢如此,不过他不如此,一出来便会被皇上杀了,当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任昉苦笑一声:“还好我将外放,这京中事眼不见心不烦,到是彦能常驻京中,务必万万小心。”
三人经这一事,也无心情再聚,各自便回府去。
憋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纷纷扬扬,起初还小,直如一片片细碎花瓣,随了风漫天飞舞,渐渐地,那雪大了,以了铺天盖地之势,绵绵密密往下落着,片刻便在地上细细盖了一层,遍及檐瓦、树木,似是直要把天地悉数染成白色。
那雪下了整整一夜,从未停歇,把那沈、杜三府中的遍地血迹慢慢遮盖,那三府大门仍是敞开,无人料理,风裹了雪花卷来卷去,带起穿堂之声“呜呜咽咽”,如唱挽歌。
这晚,京中高官大都一夜未能成眠,辗转反侧,心有余悸,大有兔死狐悲之感。自此京中为官者大都忐忑,生怕哪日皇上闯入自己家中,杀了自己全家,纷纷严命家仆关紧大门,有人上门,须得问得清了,回了自己,得了明令才能开门,更有人巴不得如萧将军一般用铜汁筑门,便终是没人胆大到如萧道成那般。
刘昱却是一夜好睡,直睡到巳时才施施然起来。
刘昱起得床来,想起昨日之事仍觉兴奋,不由得摩拳擦掌一番。
杨玉夫正在床前伺候,见得皇帝如此动作神情,便涎了一张脸,作了我皇英明神武自己极是崇敬的模样:“皇上昨日作为当真是利落干净,直如猛龙出海,直捣敌人老巢,杀了乱臣贼子一个片甲不留,奴才见着昨日皇上临朝,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这下,谅谁也不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自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真是我皇万福!”
刘昱闻言“哈哈”大笑,更是开心:“你这张嘴真是会说,有赏!”
杨玉夫忙跪在地上谢了恩。
“那你说下一个朕该杀谁?”
“奴才不敢妄测圣意。”
“朕叫你说便说,怕个鸟来。”
杨玉夫察言观色,见刘昱一脸高兴,欣欣然望了自己,这才开口:“昨日奴才见百官皆来,总觉还似少了一人,便细细看去,才觉堪堪少了萧道成大将军,这萧将军连连称病,如今已逾月余,也不知这病好也没好。”
刘昱闻言色变,鼻中重重“哼”得一声,语气亦是恶狠狠,凶巴巴:“你是说下一个杀萧道成?”说着也不待杨玉夫回答,自己便连连点头:“朕早有此意,只这老匹夫天天关在家里,任我怎么诓他开门都是不开。你说该再用什么法子来诓他一诓?”
杨玉夫自是不敢答,一则自己也没有好办法,二来自己若是出了法子,皇上去诓那萧将军,诓不开来,自己不就是找死么,回头皇上第一个收拾的便是自己。杨玉夫便低了头:“奴才愚钝,奴才该死。”
刘昱心情确实不错,撇得杨玉夫一眼,便也不再说话。
待得刘昱用了膳,把鞋一脱,便爬在凳上蹲了。
周着侍从见状,更是敛了声气,不敢惊动皇帝半分。杨玉夫对了正准备收拾的宫女使个眼色,一时众宫女也不敢动手收拾桌上物什,生怕弄出声响,恼了皇上,丢了性命,纷纷垂了手立在一旁。
刘昱在凳上蹲得半晌,忽地咧嘴一笑,跳下凳来。
杨玉夫一直在皇帝身后打叠精神看着,见皇帝跳下凳子,忙上前拿了鞋子给皇帝穿了。
刘昱一个箭步便蹿出宫去。
刘昱兴冲冲去了耀灵殿,到得殿内,取下奉在殿内的“永昌”之剑,又转身出去。
刘昱在宫中一阵急走,行至御花园中,见得一处青石横卧,很是平坦,但往那处去了,把剑“唰”的拨出,丢了剑鞘,几下把石上积雪抹了,就着青石磨起剑来。
刘昱磨得兴起,边磨边嘀咕不休:“好你个萧道成老狗,明日朕就要把你杀掉,让你彻头彻尾变作死狗,就用这永昌之剑,保朕皇位永世昌盛。”刘昱“哈哈”大笑起来:“朕当真是有先见之明,特特去蒋山之巅铸了这把永昌。”刘昱说着便举剑舞了舞,把剑刃放在手上把了把,仍觉不够锋利,便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洒在石上,又磨了起来,口中兀自如同唱歌一般念念有辞:“明日就杀萧道成,明日就杀萧道成。”
陈太妃一行却正路经此处,忽听得有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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