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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程度在班里占将近一半,团省委干训处及时调整了方案,把文化程度在高小以下的学员另外编一个班,先进行文化课的学习,主要学习语文、历史﹙主要是党史﹚、地理、哲学常识和政治经济学常识。
余光晓的天分较好,也肯努力,学习成绩提高的很快。与此同时,他的视野宽了,认知能力也提高了,对社会、对人生的了解也宽泛多了。
学校对象余光晓的这样的烈士后代很照顾,除了在生活上予以优待外,还组织文化课基础比较好的同学和他们结成一对一的对子,帮助他们学习。和余光晓结对子的是个女同学,名字叫周静涵。
这个周静涵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父亲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多年,她性格开朗,多才多艺,读过许多外国小说,象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卡。卡列尼娜》、高尔基的《母亲》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巴尔扎克、和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在辅导余光晓课程之余,她就讲一些故事情节让余光晓听,把自己珍藏的其中几本书借给余光晓阅读。
余光晓进入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种激越的生活,那种沸腾的场面,吸引着富有朝气的心仪,他陶醉其中,和书中的主人公一同欢笑、悲伤。
为了庆祝“七一”建党节,学校里举行文艺汇演,班里准备排演洗星海的《黄河大合唱》,周静涵负责排练和伴奏,班上的几个男生故意捣蛋,想看看周静涵的笑话。余光晓本来不爱好音乐,对吹拉弹唱几乎是一窍不通,看到这种情况,他便自觉地冲出了害羞、不自信的圈子,力所能及地帮助周静涵干些事,由被动地接受到主动地对音乐产生了兴趣,这一切周静涵都看在眼里。
那些天里,周静涵的倩影不时地闪现在余光晓的脑海中,她那排练时认真的劲儿,拉手风琴时的优美身姿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如果有一天看不到她的身影,心里就有了一种幽幽地怅然若失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他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周静涵,也把欲利用自己在古城上学的机会找到外祖父、外祖母的想法说了出来,周静涵就利用节假日陪着余光晓走遍了他从家乡父母亲的战友中搜集到的所有信息点,却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可能是两位老人在战乱中回到了东北,也许是早已亡故在他乡异县,余光晓急切寻亲的希望破灭了,他很沮丧,周静涵向学校的老师作了汇报,学校的党组织很重视这件事,向上级党组织打了书面报告,希望地方有关部门能深入调查此事,这对余光晓来说也是少许的安慰。
这天聂广胜领着樊彩花找到干训班,一是余光晓这段时间没有向家里写信,他们不放心,决定前来看看;二是聂广胜告诉余光晓他要和朱翠叶结婚的事。聂广胜说毕,找了个借口故意走开了,有意让两个青年人说说话,余光晓有些奇怪的问樊彩花:“咱妈咋和聂叔搞上了?”
“你咋说话哩,他们好上了!”樊彩花白了一眼,扭着头说。余光晓点点头,表示刚才的用语有些不妥。
“他们热火着呐,说这话我都感到脸红!”樊彩花低着头看着地面说,又转过身去背着余光晓说:“你可不要做陈世美呀!”
听到这话,余光晓才正视了眼前的樊彩花,这个和他两小无猜并有婚姻约定的村姑这段时间他已经淡忘,就是偶尔想到她也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所以他尽量不去想她。她和班上最普通的女同学都无法比,简直和周静涵就是天壤之别。她留着一个大辫子,上身红穿着格子呢布衫,绿色土布裤,大口布鞋,缺乏保养的肤色和粗声大气的谈吐,余光晓看这些都有些不顺眼。
余光晓没有言语,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他此时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叫同学看到他和这个女子在一起,更不愿让同学们知道他和樊彩花订婚的事,尽快地让她离开学校。樊彩花倒是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余光晓说,别离后的相思、家里所发生的变化,但余光晓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拒绝了她去给他整理床铺、洗洗衣服的请求,以学校里管理严、课程紧为由送他们到了长途汽车站。
樊彩花他们走后,余光晓的心一下子乱了,他不能不正视眼前的现实,梳理好自己的情理,樊彩花是没有文化,粗里粗气的,但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她家有恩于自己,她的父亲就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他不能忘记在那些黑色的日子里,他们相依为命的情景,不知多少次她是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对待他的,宁可自己饿着也要叫他吃,自己面临危险也要保护他的无虞,这一切他怎能忘记,但要他今后娶她作为妻子,厮守终生,他却觉得那样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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