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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月被人扶回轮椅,疲惫不堪地垂着头,过了很久、很久,才逐渐平复呼吸。
他盯向谢初,脸上表情复杂:惊恐,错愕,愤怒……
最后,他阴狠地说:“谢初,你自寻死路!”
谢初被按倒在地上,从喉咙里挤出涩哑破碎的字眼:
“我自寻死路……也比你这……死变态……好……”
“住口!”
白沐月脸色大变,俯身一掌甩在谢初脸上。谢初被打得别过头呛出一口血来,从胸膛里撕开带血的剧烈咳嗽。
隔着镜片,白沐月的漂亮眼睛里阴霾弥漫。他肩膀神经质地抖动着,紧闭嘴唇,很久没有说话。
一阵压抑凝固的沉默后,白沐月扯出一抹冷笑:
“嗯,好呀,谢先生,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我的宝贝很多呢,我会毫不保留的拿出来,给你享用的。”
说完推动轮椅转身,几人放开跪在地上的谢初,紧随白沐月出门。
白沐月被人推着走在路上,嘴角一直噙着冷笑。可是某个瞬间,他脸色突然垮了下来,幽幽下令:
“肖三,去把宋医生喊过来!给那家伙注射‘夜莺’!”
肖三顿了一下,确认道:“……您说‘夜莺’?”
“不错,‘夜莺’!”白沐月像个被惹恼的幼童,重重拍打轮椅扶手,“我要让那家伙知道,上次那种药比起‘夜莺’来,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就给我去叫宋医生!”
肖三捏了捏拳头。
“是,少爷。属下遵命。”
一个小时之后,宋医生赶到房间。
检查一遍谢初身体,医生脸上露出难色。
肖三问:“怎么了?”
宋医生迟疑地说:“‘夜莺’后续的副作用很大,并不是药效退了就没事那么简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挨不桩夜莺’。”
肖三沉吟片刻,说:“不要多话,你按照少爷吩咐做事就行了。”
“哦,当然,当然!”宋医生抹把汗,“那我,这就配药。”
肖三点头。
宋医生不敢多想,手忙脚乱地从医药箱中拿出试剂,将十几种试剂按比例配成一种流溢宝石般色泽的玫瑰红色液体。
宋医生请示肖三:“那我,给他注射了。”
肖三无声点头。
宋医生擦擦额头的汗,一手抬起谢初胳臂,一手拿起注射器。他正要把针头推入谢初肌肤,又停下来,同情地说:
“小兄弟,你得罪谁不好,得罪白家的人,但愿你能撑过去吧。哎,我有妻有儿,也是被逼无奈,你撑不过去做了鬼,千万别怪我。”
谢初被打得晕晕沉沉、浑身疼痛地蜷缩在床上,旁边的医生嘀咕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宋医生低叹一声,活塞一推,针管刺入谢初肌肤。
刺入肖三双眼。
肖三扭过头,闭了闭眼睛。
活塞不断往下压,玫瑰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谢初血管里。
“夜莺”的颜色,流转宝石光泽,妖艳漂亮。注射的细小疼痛,轻微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等到‘夜莺’效力发作,恐怖的时刻就来临了。
魔鬼吃掉你的身体,咀嚼你的灵魂,控制你、操纵你,把你变成炙热与严寒、快感与痛苦,生存与死亡之间的行尸走肉。
肖三站在一旁,默默想,如果奇迹发生,就好了。
比如,宋医生没有成功配出“夜莺”;
比如,突然地震,此事被迫中断;
比如,有人赶过来,把谢初带走;
比如……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
肖三眼睁睁看着,整整一管“夜莺”,全部注入谢初体内。
夜莺泣血吟唱,为了青年与女子的爱情。可青年把夜莺用荆棘刺穿胸膛染红的玫瑰送给女子时,女子嫌弃地说,这朵玫瑰,比不了王孙公子的一颗纽扣。
“夜莺”——意味着虚无。
“夜莺”给人的痛苦最终也将引向虚无——他会把他自己彻底毁灭。
宋医生小心地收好药剂,对肖三说:“先生,我走了。”
这次肖三没有再点头。肖三的目光停留在谢初身上,一动不动。
宋医生摇摇头,拎着医药箱往外走。
几个面带煞气的黑衣人迎面而来,其中一个大臂一挥,把挡路的宋医生拍到墙上。伴随宋医生“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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