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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嘶鸣。细细辨听,似是家中黄骠马的叫声。我一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腰背佝偻的老者,开口便道:“姑娘,你家中有危急病人么?小店夜里概不出诊,请另请高明吧!”
我心中不快:“你家才有危急快死的病人哩,我是来瞧瞧刚才嘶叫的马!”
老者朝我上下打量了许久,一声不吭地揖手延进。果然是黄骠马。我心里纳闷,爹不是到安徽去拜访一位朋友么?马在人在,怎么到了金华不到舅舅家,反到药店来干甚么?我问那老者:“你店里是不是有一位姓柳的客人?”他说:“只有一位垂危的病人。”我一听,这不是咒您么,心中生出三分怒气:“你才是垂危的病人!”我朝里“爹、爹”的大喊,听无回音,心里一急便硬要入内看个明白。那老者拦住了去路道:“姑娘,里面的病人伤势很重,那位公子爷再三吩咐小老儿,非亲非友不准随便探望。”我又在门外大叫大嚷,老者挡在门外道:“姑娘,夜半三更的别再大呼小叫了,说是进来看马现又要看人,我又不知你是谁。”“他是我爹!”“笑话,没看见人就叫爹,一个姑娘家怎地不知自重。”我被他呛得面红耳赤,一想也对,走到黄骠马前,那马倒还认得主人,用头磨蹭着我的身子。我说:“你看,他不是和我很亲近么?”那老者哈哈一笑:“这马和那个公子爷也很亲近,和那匹白马更是亲热。”我一听火了:“你胆敢指桑骂槐,戏弄本姑娘?”那老者说:“不敢,我说的是这畜牲。”我听了腾地升起怒火,一把掌掴了过去,先教训教训这个夹缠不清的老东西。那老东西全身纹丝不动,也不还手,却偏偏一掌落了空,叫道:“啊唷,小老儿可消受不起,撞上个不讲理的丫头片子!”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拳朝他的腹部击了过去,岂料那老者仍旧不退不避……
柳凤起听到这里,睁开了眼,露出了焦急之情,气喘吁吁地道:“你怎恁地性急,随便出手伤人,那人怎么受得了你的一拳,唉……”
“爹”,柳若烟面含愧色,道:“他倒一点也没吃亏,吃亏的却是女儿。一拳击过去,象击在一块铁板上,反弹得女儿跌倒在地。我也是急怒中昏了头脑,随手又撒出了一把搜魂钉……”
“唉,你呀你呀”,柳凤起拍着床板,道:“人家已是手下留情了!说过你多少遍了,即便是歹徒,也要少用这种阴损的毒钉,由着你任性,日后闯下大祸看你如何收拾……”
“人家才不在乎呢。只见他大袖一展一卷,毒钉全都吸到他的袖里去了。我一看不妙,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急忙一个轻登巧纵夺门而逃。”
“那老者哈哈大笑:这就是了,你使的是‘千手观音’的手法,请问姑娘与司徒大侠一家是何干系?”
“我瞧他并无歹意,嚅嗫道:是小女子的舅父,‘千手观音’是舅母。”
“他身子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原来并不佝偻,忽若换了另一个人,神采奕奕。我兀自惊呆了,低声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他朗声笑道:‘俺是一介草莽武夫,贱名不值一提,既然是司徒大侠的外孙女,进去看看伤者到底是谁吧。’看他眉宇间似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再问。他引我到了床前。那时真吓坏了,您脸上全无一点血色,昏迷不醒,只剩下一丝游气。我摇晃着您失声痛哭起来。”
“那前辈问道:‘令尊的名讳能告知么?’我直告了您的名号。他喃喃自语:‘听人说起过,人称‘柳浪居士’,柳姑娘,令尊虽被点中死穴,那位小侠已援手相解,你来前,俺又为他推血过宫,已服了化瘀疗伤的自制药丸。令舅是武学大家,必有灵丹妙药,还是及早将令尊接到令舅府中安全,这样俺也就放心了。俺只怕仇敌跟踪而来,人地两生的怕引起更大的麻烦。这也就是刚才俺不肯让姑娘进屋的原因。若姑娘不露出绝技,俺只有以力相阻了。”
林紫薇虽不露声色,听到那人尽收了柳若烟的暗器时,心里也不免纳闷,又听到对方对千手观音倍受推崇,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柳若烟继续道:“我说多谢前辈相救家父的大恩。那人摆了摆手:‘不必谢俺,柳大侠的生命是一位公子爷所救,俺只是受人所托而已。’我问:‘哪位公子呢?’他说:‘昨夜就走了,他驮着令尊前来求医,托俺代为照料。说他也不认识令尊,也没留下他的姓名,说有人若认得黄骠马,定于令尊有干系,但定要慎重。他丢下三十两银子,径自走了。’”
“我问:‘那年轻人的模样怎样?’那人沉思有倾后道:‘自古说江南人物俊美,俺一直生活在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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