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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的光头上突然被滴到了水滴,他看着庭外艳阳高照,慢慢伸手抚了抚额头。
然后,他看到了一指血红。
“父皇!”朱厚照上前一步,扶着摇摇欲坠的,吼道,“快传太医!”
宁王正在射箭。
自从朱厚照那一夜莫名其妙对他告白之后,他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因为他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到这一个月多以来朱厚照对他说的话,朱厚照做过的事情,朱厚照喜欢的东西,朱厚照……
满脑子都是朱厚照!
这世界疯了,他也要疯了!他简直就想把朱厚照叫出来,再打他个一万八千遍,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以平息心中怒气。
当然也仅是想想而已。
于是他就在庭中竖了个写满朱厚照名字、贴着朱厚照头像的稻草人,然后取了弓箭,于五十步开外,开始练习射箭。
嗖,一箭正中眉心。嗖,一箭正中心脏。嗖,一箭正中……腿间?
宁王心中顿有莫名快感油然而生,哪怕他也根本不知为何如此。
他射的正爽,叶子与吹花忽地出现在院落中,躬身道:“启禀王爷,皇帝病危!”
他的手猛然一抖,箭已离弦,“嗡”一声便脱了靶,落在稻草人身侧五步。
叶子与吹花看在眼里,皆低头不语。
他绝不想承认,他听闻那几个字的第一瞬,眼前闪过的居然是朱厚照那双血红的、伤心的眼睛。
呼吸又有些困难了……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了拳,将弓弦捏地“咯咯”作响。
“准备好一切,本王要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忙死了。。。碎觉去。。。。各位亲们安
感谢天罗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3=
☆、第九章
皇帝尚未驾崩,各路藩王就等不及了。
郑王、吴王、辽王的兵马皆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入了京。领头的将军各自下令手下把守京城各大城门与街道,闹得小商贩们连摊子都不敢收,屁滚尿流地各自回家。甚至郑王更是下令所有百姓须呆在家中不准出门,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京都风声鹤唳,死寂如坟。
宁王策马经过时,便见辽王手下一位陈姓将军正取了鞭子抽打一个老人。大群百姓站在一旁酒楼上围观,面露不忍之色,却无人胆敢下楼阻止这场暴行。
老人家年事已高,手脚很不利索,半天都没能收摊回家。这触怒了对方,陈将军当下命人将他的小馄饨摊砸了,将人撵走。可老人家妻儿皆以去世,只能以此谋生,士兵们砸了他的摊子,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住手”,宁王皱眉勒马,翻身下马扶起老人淡道,“是辽王要你们在此地扰民的?”
将军皱眉道:“辽王之令,恐怕宁王管不着吧!”
宁王不理他。
他先给了老人三两银子,安慰老人用这些钱再买个新摊子,而后命人送老人去回家。做完这些,他才转头对陈将军道,“你身为将军,当以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为己任。想来辽王命你进城来,不过是见陛下病重无心管理京城,是以辽王便‘帮着’陛下。如今你们这般做,全然违背了辽王命令不说,你又有何颜面对百姓,又有何颜面面对陛下?”
陈将军面色陡然一变。他正要说话,有人从另一方向策马而来,正是辽王。
辽王停在陈将军身边,俯视宁王轻笑道,“哟,还以为是谁阻止本王呢,原来是宁王。”
“辽王命军队进都,这是想要做什么?”
“陛下如今虽然病倒了,心中却极为挂念这天下百姓们。本王这般做,自然是为陛下分忧。”
“分忧?”宁王嗤笑一声,“我看是谋逆才对。”
辽王嘲讽一笑,轻描淡写道,“但陛下可不认为,本王有谋逆之心呢。”
宁王闻之,面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从容镇定。他翻身上马,俯瞰这群将士,最终将目光放到了辽王身上:“不管辽王想做什么,本王都不希望辽王惊扰了这些百姓们。倘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呵,陛下当真还愿相信辽王一片忠君之心吗?”
朱祐樘还在昏迷。
太医挨个为其诊治,从午后商讨至傍晚,亦束手无策。朱厚照静静坐在床边,他握着朱祐樘温热的手,仿佛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入夜,朱祐樘忽然清醒过来。
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