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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面军的同志确实打出威风来了!”
陈昌浩得到总书记的称赞,满面是笑。稍停了停又接着说:“这些成绩的得来,是同国焘同志的领导分不开的。公正地说,国焘同志确实很有能力,很有魄力,是足以肩负大任的。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不断听到一点闲言碎语,说什么张国焘是一个老机会主义者……”
“他到底把问题提出来了!”张闻天从眼镜后面望着陈昌浩,心里暗暗地想。然而,作为总书记又不能不坚持党的原则,就笑着说,“这样说,自然不好,可是国焘同志也是有缺点的。大家都清楚,在严重的历史关头,他往往是掌握得不大稳的。”
“什么地方不稳?”陈昌浩觉得很不顺耳。
张闻天觉得今天显然不宜辩论这种问题。可是为了使当年的这位“小弟弟”清醒一点,略略说几句也有必要,就以和缓的语调说:“我说的不大稳,指的是在根本路线上,有时‘左’了,有时又偏右了。”他举出大革命时期,张国焘开始反对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后来统一战线实现了,他又跑到陈独秀右的一边去了。
陈昌浩年少气盛,立刻打断张闻天的话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我觉得,首先应当看到一个人的成绩,应当看到主流。国焘同志是拥护国际的,是忠实执行四中全会路线的。从实践结果看也是这样,他领导的部队发展到八万多人,这一点比别人并不差嘛!我可以大胆地说,即使让他担任军委主席,也并不过分!”
张闻天沉默了。脸上的微笑尚未退去,又出现了几丝冷峻的表情。他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暗暗想道:“今天的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说得过分反而影响大局,还不如谈点实际问题。”
“这些问题还是留待以后再讨论吧!”张闻天带着几分勉强地笑着,“国焘同志现在已经在指挥全军的岗位上了。我看英雄已经有了用武之地,还是研究一下早点打松潘吧!下面指战员早就急了……”
“我心里何尝不急!”陈昌浩的语气有些硬。“我和徐总指挥都向国焘提过,国焘说:打松潘没有问题,只要组织问题解决了,就立刻打!”
“组织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国焘同志不是就任了总政委吗?”张闻天的语气也硬起来了。
陈昌浩和缓了一下,笑着说:“国焘同志早说了,他并不是为了个人的地位,是要整个的组织与现实的情况相适应嘛!”
张闻天又沉默了。他望了望当年的这位同窗,这位年轻的弟弟,在肚子里叹了口气。
双方的意思都已表达,双方最重要的话——争取对方站到自己一边——都没有讲出口来。即使讲出口来也不会发生作用。于是双方都放弃了努力,重新又谈起在莫斯科学习时的生活,那个一开始就谈了颇长时间的话题。
午饭是棒子面饼子和几样简单的蔬菜,这在当时情况下已经是最高的规格。吃饭时各人想各人的心事,交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不过避免冷场罢了。最后分手时,陈昌浩捧了一块当地出产的粗呢衣料,笑着说:“洛甫同志,你把这个送给刘英吧,再往北去还是用得着的。”张闻天也不推辞,让警卫员接过去了。
张闻天在归途上不免心中懊丧,暗中感慨道:如果路线上发生分歧,即使再好的朋友也无济于事。这样一路想一路走回到了索花寨子。毛泽东正在村前踱步,手里拿着树叶子裹起的卷烟。
“怎么样,洛甫,谈得如何?”毛泽东停住脚步,带着期待的神情。
“不佳!”张闻天摇摇头,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晓得追随个人,心目中没有党,没有真理。”
毛泽东的心凉了半截,急问:“打松潘的事,他可同意?”
“陈昌浩说,打松潘他是同意的,但是,要等中央调整了组织再说。”
毛泽东一听急了,他把烟蒂一甩,露出了怒容:“张国焘不是总政委了吗?他还要调整什么组织?”
“他们的意思是,中央政治局、中央委员会都要调整。”
毛泽东激怒了。他习惯地卡着腰怒气冲冲地说:“这是讹诈!是利用党的困难进行讹诈!”
“这自然是讹诈,是政治讹诈。”
“张国焘不打,让一、三军团打!北进是谁也挡不住的!”
毛泽东的性格,正象棉里藏针。他平时谦恭温和,具有较强的克制力;但是也有克制不住的时候,那时就如火山爆发,要大大燃烧一场。今天他的双眼闪着火星,样子也很怕人。
张闻天从旁劝慰道:“泽东,我看还是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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