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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哥是她的初恋,她的贞操就是献给他的。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迷上朱二哥,迷得那么深那么深。她明明知道朱二哥是有妇之夫,她和他不会有什么结局,她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跟他约会。外面传说她是朱二哥的情妇,花了朱二哥很多钱,其实,只有她知道朱二哥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什么,她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
一天晚上,她和朱二哥在OK厅看录像被朱二嫂抓到,朱二哥像狗一样飞快地逃了,朱二嫂用皮鞋跟没头没脑地打了她一顿,还说如果再见到她和朱二哥在一起非割下她耳朵不可。春秀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决定和朱二哥分手。
春秀说,她和朱二哥好久不见面了,就是见了面也如同陌生人。春秀说,她现在才明白朱二哥并不爱她,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地天真、幼稚,多么地可悲!
春秀是在一天早上突然被榕榕“下课”的。她几乎是以泪洗面地在房间呆了三天才被榕榕用两百元钱打发走了。
临走时,春秀说她将去广东,在她姐姐的厂里上班。她将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一种属于自己的崭新的生活。
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张十九岁的脸上竟然有一种沧桑!
(七)
薛琴原来在茶园站吧台。
薛琴十九岁,模样清纯脱俗,性格开朗活泼。
薛琴喝“敌敌畏”自杀的前前后后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她和春秀的二哥好上了,被和她同居一年多的在我们餐厅上班的男朋友小夏知道了。小夏狠狠揍了春秀的二哥一顿,然后把薛琴放在他家里的衣服全部拎到顺江园,叫她滚,扬言不要她。薛琴当时哭着走了。两天后的上午薛琴回到顺江园和小夏吵了一架就喝了一小瓶“敌敌畏”。我只记得薛琴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满脸泪水的样子。当时,好多人都以为薛琴必死无疑。整个顺江园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从薛琴的枕头底下翻出一封没有写完的信。薛琴在信里写了她和春秀二哥彼此的好感,那份朦胧的情愫,写了她对小夏的爱。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想活了。
薛琴出院之后不久,小夏也离开了顺江园。大家都说小夏再也不会和薛琴好了。当那天下午在商场卖服装的薛琴来顺江园结算工资,深情地告诉我她和小夏还在谈朋友,小夏对她比以前更好时,我不禁从心里吁出一口气,笑了。
(八)
梅莲就是我。
我的身份证过期了,而普通的换证要好几个月,所以,我用的是小妹的身份证。
虽然我是顺江园里服务员中年纪最大的,容貌最丑的,但我尚流利的普通话让所有来访的客人都竖起大拇指,我每天早上的练武也给顺江园增添了新的话题,厨房里的几位男士都开玩笑地叫我“梅超风”。
因为我的温柔、善解人意,顺江园里的男男女女都把我当作知心姐姐,对我倾吐自己的心事,包括那些“小姐”。
而我出色的工作也深得榕榕的信任,有什么事也愿找我商量。
在别人看来,我的日子是宁静闲适的。早上练武术,晚上写作,平时有空看看书、唱唱歌,和姐妹们说说笑笑。
只有我自己明了那一缕挥散不去的忧伤。
我常常站在窗前聆听雨打芭蕉的声音;我常常坐在竹林低吟哀婉的诗句;我常常一个人伫立夜色,久久地凝望苍茫的大地。
我从江苏回来后,父母就忙着为我介绍男朋友,催我结婚,仿佛我嫁不出去似的。当然,我并不怪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只是,找一个知心爱人是那么容易的吗?为了不伤父母的心,我这个自诩浪漫的人第一次相亲,认识了男朋友金贵。
应该说,我们初次见面那天金贵表现得很绅士,人又长得高大白净,我对他有几分好感。随着双方的交往,我感到很失望。金贵不过是空有其表,根本没有什么内涵啊!
我最不喜欢金贵说话的腔调。比如我说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马上大大咧咧地说:“我和大学生都摆得拢,和你却摆不拢嗦!”据他说,他曾和一个大学生谈过朋友,不过后来被人家吹了。从我们第二次见面开始,他每次都要来上那么一句:“小梅,我先说清楚,我是要春节结婚的哟!”
但我一直努力克制自己。
国庆节,我特意到金贵打工的厂里看他。整整一个下午,他丢给我几本,一个人跑到茶馆看录像去了。晚上,我要去住旅馆,他说有房间。不曾想,临睡时他却说只有一张床。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