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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还有比我们的伦理更美满、立身处世更进步的民族存在,东方的中国,现在给了我们一大觉醒。〃在莱布尼茨看来,中国文化是医治西方弊病的良药,为此向欧洲社会发出忠告:〃我们目前处于道德沦落难以自拔之境,我甚至认为必须请中国派遣人员,前来指导我们关于自然神学的目的和实践,正如我们派遣传教士到中国传授上帝启示的神学一样。〃他也追寻了伏尔泰(Voltaire,1694…1778)相关语录:〃中国是世界上唯一的将政治和伦理道德相结合的国家。〃卡莱尔(Thomas carlyle,1795…1881)更是赋予中国神圣的色彩,令人向往。这或是一种文化认识上的〃弯曲〃现象,然而,西方社会的文化精英,连同歌德、狄德罗等一长溜的大人物的话,成了他了解和认同祖国文明的兴奋剂,并由此深刻地影响了他的一生。
布朗认为汤生的英文和德文水准已经超过了一般大学毕业的文学学士,将来足可运用自如了。到后来,不仅希腊文、拉丁文,即如法、俄、意各国的语言、文学,他也能做到一学就会,触类旁通。据说他回国后,除本国语言外,尚能操九种语言与人交流,其基础主要是在爱丁堡大学读书时打下的。
对此,他则自谓〃吃不消〃。晚年他曾对人说:〃旁人只看见我学习得多,学习得快,他们不知道我是用眼泪换来的!〃当回忆起读书时的往事,他也不禁慨叹道:〃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①他是个记忆天才。连西方一些饱学之士,都畏惧与他交谈,因其所读之书,不仅有为那些学者未曾翻阅的,还有世间无法获得的孤本。曾师从辜鸿铭学英语的凌叔华,曾亲耳听过年过花甲的他背诵弥尔顿的那首6100多行的无韵长诗《失乐园》,居然一字没错! 他所教授记忆之法,谓初步为感动(impression),次步为保留(retention),终为回忆(recollection)。当外国人向他请教因何有如此记忆力时,他则说,你们外国人用脑记忆(remember bybrain),我们中国人用心记忆(remember by heart)。
1877 年4 月,他以优秀的成绩通过了所有相关科目的考试,在英国文学方面的学位考试中又表现非凡,顺利获得了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这一年他仅20 岁。而后又到牛津大学进修了一段时间,旋赴意大利、奥地利、德国等地游学。他自莱比锡大学毕业后,取得哲学博士学位(一说硕士)后,义父又为他联系入巴黎大学,他又转赴巴黎,短期进修法文,意在学一些法学和政治学。其间数年,他穿梭般求学于莱比锡、爱丁堡、伯明翰、柏林、巴黎等著名大学。其实当时汤生只22 岁,即已遍学科学、文学、哲学,并熟谙各国语言,造诣绝非一般中国留学生可比。
他凭着自己的天才和勤奋,成为一位学识渊博、满腹经纶、能言善辩、笔走飞鸿、大器早成的青年学者。此时父母已先后过世,他决心遵从父亲〃回到东方来,做个中国人〃的遗命。布朗支持他重归东方,这位善良友好的英国绅士真诚相告,带他到欧洲求学的目的,是为了给他安上一副具有透视能力的西洋眼镜,会通中西,日后担起强化中国、教化欧美的重任。
“精于别国方言,邃于西学西政”(1)
〃群氓〃一词来自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Gust*e Le Bon,1841…1931)的著名作品《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这部著作脱胎于法国大革命的记忆,在沉淀了感受后,经由记忆得出了分析与论断。勒庞发现并按照自己的理解梳理分析了群体心理,却无法阻止它们的发生。目前,〃群氓〃已成为一个专有名词。按照勒庞的说法,群氓就是聚集起来表现为同质均一的心理意识的人类群体,他们拒绝理性而复杂的思考,对提供给他们的各种意见、想法和信念,只简单地选择两个极端,或者全盘接受,或者一概拒绝,将其视为绝对真理或绝对谬误。这位研究者在导言里说:〃创造和领导着文明的,历来就是少数知识贵族而不是群体。群体只有强大的破坏力。他们的规律永远是回到野蛮阶段。〃这个定义听起来,跟我们的社会体制、所受的教育有点格格不入。他说,当时的欧洲〃是混乱加上一条来福枪〃,一种为维持秩序而对物质力量的利用,那里的政治家们不再敬畏上帝,而只崇拜(或者说是一种恐惧)群氓……乌合状态的民众。
如果在英国感受一场足球流氓闹事,那可能会对辜鸿铭的〃大不列颠群氓〃加深理解。2005 年9 月,莱克茜· 亚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