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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赵珒对她的与自己疏离有点恼; 以前她那么喜欢黏着自己; 如今却避之不及。
薛令微见他突然对自己脸色莫名难看,也恼了:“你这么凶干什么?”
赵珒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她的被子,命令她:“过来,好好睡着!”
薛令微听他这语气和命令,胸口顿时腾起一股子怒气; 若是之前她肯定不敢顶撞他了,但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病中烦躁的缘故,她竟觉得自己忍不下这个气,于是扯回自己的被子,皱着眉十分不满的回他:“我不想睡了!”
“你!”赵珒瞪着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她脾气会突然上来。
薛令微亦不甘示弱,也睁圆了眼,迎上赵珒的,“难道你想打我?”
——赵珒这张脸总是凶神恶煞的,一点也没有当年的样子。这几次跟她争执,他总是一副看起来好像会掐死自己的样子。
二人沉默对峙须臾,赵珒能清晰准确的衡量一切事情,唯独对她不知方向。
赵珒还是先软了下来:“那你想干什么?”
薛令微顿了顿,有点委屈:“……我不过是饿了想起来吃点东西,吃你点饭,你也要这么凶?”
赵珒怔愣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脸上的阴鸷顿时便消散了。
他立马吩咐下人准备夜宵,只是这一夜都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薛令微身边,看着她吃完,看着她重新入睡。只是二人再没有多余的话。
薛令微本来以为跟赵珒争吵过后,自由这事是没戏了。但她没有想到,第二日钱仲告诉她赵珒许她随意出入提督府,只是不能悄悄的让人不知道。
“姑娘,京城鱼龙混杂,人心叵测,去了哪里一定要让我,或是沈姨知道,我们也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
这突然到来的消息让薛令微好半天都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以至于钱仲说完之后,薛令微怀疑的问了一句:“大人想干什么?”
钱仲不解:“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突然许我自由,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钱仲是个聪明人,听得出来薛令微的意思。不过他只是按吩咐办事,赵珒其他的个人私事他从不过多涉足。“姑娘多虑了。”
薛令微疑惑归疑惑,但赵珒既然出乎意料的不再将她关在这座提督府里便是好事。
不过这两日,薛令微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焦躁。她觉得或许是被关在提督府里太久的缘故,便想等青妍回来,同她出去走走。
赵珒这两日似乎在查什么案子,几乎一直都待在东厂。薛令微本来无心过问他的公事,她也不大懂。纵然赵珒说放薛令微自由,但薛令微还是不敢轻易出去,算起来她应该快一个半月没有见荣娘了,荣娘之前回了应天府,她也没有再去那个茶楼,她不知道荣娘有没有回京城,但她绝对不能再跟荣娘他们会面。
本来,她就想先把那边的关系撇清,朱赟和赵珒之间要怎么是他们的事,她是一点水也不想沾。
虽然这并非长远之计,但眼下她只能如此。
青妍回娘家快两日了都没有回来,薛令微便将之前未做完的那只荷包继续做完。她手生,将荷包缝好后已将近一个时辰。正准备吃晚膳的时候,掌刑千户钱汝匀竟突然来府上了,是赵珒的吩咐,要接她去东厂。
薛令微便跟着钱汝匀过去。
钱汝匀和钱仲是堂兄弟,薛令微对他们的来历并不清楚,只是三言两语里,能看得出来他们兄弟的关系似乎不错。
以前薛令微只是经过东厂几次,但她对那些宦臣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从未进去过。
天色开始有些暗了下来,快到的时候,竟开始飘起了大雪。
这是今年京城下的第一场雪。
薛令微怕冷,最近更是。她身上裹了两层狐裘,将手塞进手捂里。提绮推开东门,钱汝匀领着她去了赵珒那里。
赵珒并不在,钱汝匀将她领到那里后只说了一句“督公一会儿就过来”后便离开。这里烧了碳炉,里面似乎还加了一些熏香,整间屋子里温暖又好闻。
薛令微寻了一个位置刚刚坐下,赵珒便回来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的男人。
那男人相貌平平,气质沉稳,瞧着面生,薛令微从未见过。
接下来她才知道此人是赵珒寻来给自己瞧病的。
薛令微知道自己最近身体不大好,不过她并没有怎么放到心里去。但赵珒比她紧张她的身子。这是不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