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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槐面前。
孟郁槐轻轻抬了抬下巴:“连顺镖局你熟悉得很,就不用我再替你张罗了。自个儿去武器架上随便挑,雨这样大。无谓再耽搁。”
吕斌下意识地朝廊下左侧张望一眼,沉默半晌,再开口时,语气里便带了两分哀恳的意味。
“非要这样不可吗?这次的事,的确全是盛隆镖局的错。我们认,但何必搞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地步?做买卖和气生财,你今日不给我们活路,将来若遇上麻烦……我们东家愿意以钱银赔偿,价码你来开……”
“何必说这外行话,镖局中人,向来不用钱解决争执——怎么,去了省城一两年,你连这个都忘了?”
孟郁槐缓缓扫他一眼,将手中盘花棍握得紧了些:“你若是想聊天,我让韩虎与你说,你另外叫个人出来同我……”
“不必了,就是我吧。”
大抵是晓得此时多说无益,吕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呆立片刻,走去廊下武器架上,同样拿了一根盘花棍。
一阵狂风乍起,将两旁树上的枝叶卷下来一大片,混在雨水中,噼里啪啦跌落地面。
孟郁槐将手中盘花棍一舞,身形略动,即刻欺上前去,两人登时缠斗在了一处。
常言都说,拳脚功夫与人的性格一样,刚硬正直的人,往往也特别适合哪种猛硬的套路,孟郁槐正是如此。
他的一招一式,都是虎虎生风的,大开大合,格外刚猛,却又并不因此就缺了灵巧。手中盘花棍被他生生舞得好似一条长蛇,纤软灵活而又不失韧劲,不走旁门左道,只依正路而行,堂堂正正直奔对手的破绽而去。
反观那吕斌,却完全是另一个路数,动作迅疾招招狠辣,仗着身高要矮上两分,不断在孟郁槐身侧闪转腾挪,速度快得晃花人眼。
花小麦纯粹是外行人看热闹,却也能瞧出这家伙同样是不弱的,只不过,他许是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躲闪的缘故,格外花费力气,遇上孟郁槐这么个难缠的对手,不多时,气息便有些不稳,脚下也踉跄起来。
由始至终,孟郁槐一直游刃有余,手中长棍似是在周围兜出了一个大圈,将吕斌牢牢地锁在其中。很快,便搅得他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两条棍棒在雨中不断翻飞舞动,偶尔在地上磕碰一下,便是“嗵”地一声闷响,溅起一片水花,扬起漫天水雾。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叫好,整个连顺镖局里,除了棍棒相击发出的动静之外,再无一点声响。
花小麦手心里攥着把汗,咬着嘴唇动也不敢动一下,死死盯着外面的动向。那李应春也不知是不是闲的无聊,再度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小声道:“嫂子你看的明白吗?要不要我给你……”
“闭嘴!”花小麦低喝了一声,拨空狠狠瞪他两眼。
“我只是想告诉你,马上就要打完了……”李应春很无辜地抬眼望天花板,挠了挠头。
他这话说得没错,几乎就是下一刻,那吕斌忽然“啊”地发出一声低叫,一条长棍已抵在了他喉咙前两寸的地方。
胜负已分,孟郁槐立即收了势,朝后退出一步。
“承让。”他静静地吐出两个字。
花小麦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到实处,等不得地冲过去使劲儿拽开门,刚要一脚踏出去,那边厢孟郁槐仿佛听见了这边的响动,立刻转过头来。
“雨大,进去!”
搁在平常,花小麦会理他才有鬼,肯定不管不顾奔到他面前再说,然而今天,就是此时此刻,她朝孟郁槐脸上张了张,忽然就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小心翼翼地又退回屋里。
吕斌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了摸脖子,脸上浮出懊恼之色,回头看了董德友一眼。
“你……”
董德友气得发疯,连连跌足:“废物,我要你有什么用?!”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将手头的买卖安顿清楚。”
孟郁槐没兴趣听他骂人,将盘花棍递给一个后生,皱眉道:“若一个月之后,我发现你们仍在桐安府地界揽生意……莫怪我。”
说完这句话,他当即拂袖转身去了前厅,韩虎满面自得地跳将出来,把匍匐在地下那两人一拎,丢去董德友面前:“等着领赏吗,还不快滚?!”
盛隆镖局众人傻了一般,在院子当间儿呆立许久,怔怔望着前厅方向。情知再无转圜余地,终究也只得悻悻然退了出去。
这当口李应春便又摸了两把伞出来,冲花小麦笑笑:“嫂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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