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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与小兄弟杜冰同是要来晾马城,便结伴而行了!别看他是来自江南扬州的文弱书生,相当聪明呢!才十八岁而已!将来若是进京赶考高中状元也不必太吃惊了!我带来的书他几乎都看过,还会背诵;而医书也学得有模有样,比那票不成材的庸医好太多了!将军,多提拔提拔了!”
“是扬州人吗?可有娶妻了?”袁不屈的眼光更放肆,几乎是嘲弄了!打量她绑平的胸部,移向她宽袍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腰枝曲线,再看回她眉目如画却苍白的俏脸。
他明知她不可能娶妻的!她咬牙道:——“功名未成,何谈成家!”——“先成家,再立业,为何不谈?”——“我尚年幼,不若将军威武远扬,年纪老大,得将传承挂在口头上。”她口气很冲,几乎算是顶撞了!
所以风予逢倒抽一口冷气,叱道:“杜冰!你太无礼了!快道歉!”又转向袁不屈——“他只是个孩子,年轻气盛,将军别放在心上才好。”
杜冰雁一双黑白分明、水盈盈的大眼迎上了他的!是的,他全身上下都令人感到骇怕,她应该很怕才是!可是,他每一个字句都似乎在挑衅她,总让她忘了他身分崇高,力气强猛,以着瘦小的身子反抗他而忘了骇怕的事,她心下有些怔忡了!因为在她十八年来的生命中,她太习惯不公平的对待;双亲唯一的宽容是让她跟着哥哥学学念书,其他的三从四德压迫了她所有青春岁月。女人诸多的禁忌她纵有不甘与不平,也只能消极的应对并承受,到最后连嫁人也由不得她置喙。她有坚强的心志,却隐藏得很好;既然这天下是男人为王,那么她能如何?柔顺以对便是了!所以她从不曾将心中的不满诉诸言词反驳任何人!而今天,她居然顶撞军营内操人生死的最高将领!而他甚至可以随时揭开她女子的底细让她人头落地,她怎么忘了骇怕?怎么可以?最今她诧异的是,她怎么会忘了大家闺秀应有的合宜举止,失去了风范呢?
毫无疑问的,袁不屈正在邪恶的引导出她不愿让人发现的一面——她有自己的思想,在这不被允许的年代中。她轻颤的垂低双眼,恭顺道:“冒犯您了,将军,请原谅!”
“好说!”他脸色霎时惨白,并且冒着冷汗!“
杜冰雁慌乱的看到风予逢正在挖着血肉,企图将那根深入的箭矢挖出;刀子挖到肩胛骨处……老天!一个人怎能清醒的去承受这么多?不自觉的,她坐在床头,握住他成拳的右手。他似乎正在极力忍着剧痛,也极力不让自己昏倒,所以瞪着威严的眼,盯着她。他在转移伤痛的注意力,就是不如他心中对她这面孔有着怎样的评论了!
他的手掌改握住她柔软的柔荑,目光也因那温滑若无骨的小手而下滑看向那只玉手。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手指修长洁美若春葱,指甲修饰得圆巧而白里透红,手心温润得让人想摩挲其中。
“红酥手——”他低声喃着,只她听得见,并且可以意会!他的意思在眼光中表达了:怎么会有男人以为她不是女人?没有一个男子会有这么一双手,再文弱的男人也不会有。
他的意志力终于还是被药力征服了!风予逢偷偷在伤口上撒了些药,袁不屈的臭脾气他太清楚了!但这一次的伤太难缠,不弄昏他就不忍心下手。
袁不屈在眼皮沉重时,似乎也察觉了,狠瞪了风予逢一眼,在睡前下了道命令:“让杜冰来照顾我。”
第三章
就因为他那么一句话,杜冰雁三天以来住在主帅帐营的小蓬中,几乎不敢眼;因为这三天三夜正是袁不屈高烧昏迷的危险期;因为体内仍有残毒,所以他有时热、有时冷,她已经忘了什么是避嫌,一天替他擦身子十来吹。风予逢来换药时,每吹开的内服药都苦死人,她根本无法撬开他的牙关逼他喝!前几次幸运的是他有些清醒时候,他会是个非常合作的病人,会一口喝下所有药汁。因为他是元帅,是领头,所以必须早日康复。虽然他的表情看来非常怀疑药汁中的成份是十斤黄连,但并没有出口抱怨。不过,要是在他神智不清时就完了!
他的身体诚实的抗拒苦死人的东西!
根本像是个孩子!偏偏没有人可以提供她糖水蜜汁什么的。最近她才知道,服伺将军病体的大夫要是没让将军在预期的时间内康复,是会被砍头的!连药汁没让将军喝完都有罪!
杜冰雁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不过,她基于任何立场都希望袁不屈能早日伤势痊愈!她耗在军营这么久了,要办的事一直搁着,可忧的是她脱俗的本性一直在展现!应是扮男身给了她太多自由,以往的逆来顺受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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