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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么。
“我今天歇业,不杀人,只传话。”叶三笑了笑,道,“话从我嘴里出来,从你的耳朵里进去,你听也好,不听也好,全与我无关。”
陈子君听完他的话,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老茧,退后几步,转身跳上马车坐下。然后低头想了想,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跟你有仇吗?”陈子君低声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叶三紧紧盯着陈子君,空气仿佛忽然躁动起来,不知何时,叶三的脖子上已满是细密的汗。
陈子君道:“你几次试图激怒我,这不合情理。于任务无益的事,你为什么要做,你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动手的理由吗?又或者你知道你的主人不会因为是我首先动手而原谅你任务的失败?”
叶三眼神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低头片刻后,方嘶哑着声音道:“有仇!”
“只不过……”叶三又道,“许多事是由不得自己的。”
陈子君没有再问是什么仇,或许江湖人人命薄,总要结仇,才活得下去。既然此时不是叶三报仇的时候,又何必顾虑太多,等将来再说吧!等别人报仇,对于如今的陈子君,或许已经习惯得有些淡漠了吧……
只是,习惯对于江湖人终究不是一个好的字眼,正如叶三自己。
陈子君将马鞭捡起,低声道:“尽管知道你家主人未必不是要利用我,但还是谢了。如果哪天你觉得厌倦,就来找我报仇吧!”
“我会的!”
“但愿那时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陈子君笑了笑,轻轻抽了马一鞭子,拉车的老马扬了扬头,走了起来。
“那时也许我跟这匹马一样老了。”
“人总会老的,我总比你老得快。所以,想报仇的话就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吧。”陈子君赶着马车依旧很慢,似乎是在等叶三先离开。
就在转弯的路口,陈子君忽然问道:“你家主人为什么让一个杀手来传话?”
叶三背对着陈子君,所以陈子君看不见叶三似乎有些冷漠,又似是淡然的脸,倘或有别的,也只眼神里微微透出的一丝悲凉。叶三走的很急,只是在听及主人二字时,才停下道:“若非一个杀手来传话,或许那个传话人已经死在了路上……”?
…
刁孩儿远远看见村口,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回了村子。摸了摸马背,刁孩儿却忽然停住了马,薄暮时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早就脱下的上衣系在腰间,勒出了一道浅浅的印痕,又把流的汗捂在里面,直让他感觉全身的不爽快。刁孩儿忽然有一种仿佛自己就该活在马背上,倘若下了马就不知如何行走的感觉,这种有些冥冥中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使他下马的感觉猛然一滞,几乎要跌下来,刁孩儿颇有些气恼地立马站住后,兴味索然地拍了拍马匹股,低声骂了几句。
刁孩儿先到了一个紧靠一片竹林的小院儿,那是陈子君和楚孝的住处,院前有一块空地,与竹林相接于半亩方塘,一条小溪注入其中。因为只有两个人住,整个院子也很小,只是一个三间房的小茅屋周围围了一圈泥土堆的矮墙,矮墙上长满了繁密的灌木杂草。院门像往常一样没有锁上——这里总共就这么几户人家,倒是不怕丢了东西——刁孩儿一面推开门进去,一面大声喊了几声“阿孝”,却并没有人应他。
“阿孝怎么还没回来?”刁孩儿把马缰绳栓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心里嘀咕着。石头是阿孝以前用来练功的,现在倒不怎么用了,地上还有一堆没有劈完的木柴,还有几片零碎的碎纸片,刁孩儿拣起来看了看,上面只是些横横竖竖的线条,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又随手丢下。刁孩儿见没人便打算先回家里头去了,可又不只怎地想进屋去看看,越靠近小屋,刁孩儿越觉得怪怪的,他的鼻子是属狗的,灵地很,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就好像是……血腥味!
刁孩儿皱了皱眉头,以为阿孝回来又出去了,把猎物搬到了屋里头,也没太在意,只是奇怪阿孝天要黑了还出去干什么。他打开门进去,茅屋里的左手边是老陈和阿孝睡觉的房间,窗子很小,里面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阴冷阴冷的,而右手边则是一个堆了一些破烂桌椅的杂物间兼厨房,血腥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刁孩儿面前正对着一个供桌,上面摆着一个字迹不清的牌位和一个旧香炉,香炉上正燃着似乎刚敬上的三柱香。香很普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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